更何况她自身难保,哪里有喜欢别人的资格。
应思安靠在墙边,紧紧抱住了自己。
***
“大人……大人……大人!”
“啊?”应思安清醒过来。
“大人你怎么了?”吴师爷站在书案前,担心地问道,“没睡好么?”
应思安捏了捏眉毛,强迫自己保持清明,这几晚都睡得不安稳,又忧思过甚,竟在做事的时候迷糊了。
“没事,你刚刚说什么?”
师爷便继续报告道:“姜如期我们还没找到,还要继续找她么?”
姜如期在一天晚上突然离开,留下书信说是要去别处,但当晚的守城吏并未发现有人出城,应思安总觉得她的离开有些蹊跷,便一直派人寻找,但始终没有踪迹。
而和她有关的那几个案子,因为当事人坚持和她没有关系,也都被当做意外处理了。
“青楼那边怎么样?”
“这些天客人少了,但他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已经选出了一个新的花魁。”
应思安想了想,“让林捕快他们留意一下,不必再专门去寻了。”
“是。”
“还有。”吴师爷换了一份公文,呈在应思安桌上,“城外学馆附近的悬崖,您要修栈道,这是动工的准许。”
吴师爷见应思安盖章许可,有些不解,“那处悬崖附近,人迹罕至,有必要修栈道吗?”
而且这件事是大人临时提出来的,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有。”应思安头也未抬,言简意赅地说道。
吴师爷本想再问哪里有,不过见大人脸色疲惫,便把话吞了回去,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处理好了公务,吴师爷抱着一大份公文往门外去。
“等一下。”应思安叫住他,“师爷,我想请你保管一件东西。”
她说着,从旁边的书架上取出一个檀木盒,放在桌上。
檀木盒古朴大方,只在正面刻有花纹,是市面上常见的储物盒。
应思安把它交给吴师爷,郑重道:“当有合适的时机,就把它交给大小姐。”
吴师爷越发觉得不对劲了,不过还是接了过去,问道:“什么是合适的时机?”
应思安不看他,“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
又是新的一天。
应思安从床上起来,简单梳洗之后,从柜中取出一套衣裳,穿好。不再是将头发梳成男子发髻,而是束发之后任其披散,更没有特意着妆扮得像个男人。
应思安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笑了笑,这才是真正的她。
将官服官帽放进衣柜里,合十默念了几句,又取出收拾好的包袱,最后看了一眼屋内的摆设,应思安自后门出县衙。
夏日天长,但此时仍是蒙蒙亮,远处传来不知哪种野鸟的哀号。
待走到墓地时,星子尚在,而天边晨光熹微,静谧的空气中弥漫着湿气,略有些凉。
应思安取出帕子,拭去墓碑上的浮尘,拜了拜,自言自语道。
“伯父,对不起,我不能照顾你的女儿了,但你放心,她们都生活得很好,尤其是许一世,她不需要别人的照顾,她会继续肆意鲜活地活下去,但我保证,我会在暗处关注她,保护她,直到我下去见你。”
“还有,如果在下面碰见了我爹,麻烦告诉他,女儿不孝,丢了应家的脸,但这次,她想为自己活。”
应思安说罢,又拜了拜,捏了捏肩上的包袱,转身。
灰蒙蒙的山道上,一个红衣女子迎风而立,在日与夜交替的旷野里,令星河无光,山川失色。
又是她。
为什么又是她?
应思安没忍住,眼泪不争气地划过脸颊。
许一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我在县衙没找到你,便猜到你会来这。”
因为今天是七月半,应祭奠先人。
她将带来的香烛祭品纸钱摆好,拜了拜,回头去看应思安,却突然愣了一下。
“怎么哭了?”
应思安摇头,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
许一世见她身后背着包袱,便问:“这么早,要去哪里么?”
“嗯,”应思安看着她,微微笑着,“城外有一处要建栈桥,我去看看。”
许一世觉得她笑得很怪,不像是真的开心,便上前拉住她,“不行,你今天哪也不能去。”
应思安离得近了,便越发贪婪地描摹她的脸,“为什么?”
许一世理所当然道:“今天除了祭祖,不还是你的生辰么?”
作者有话要说:书名都是瞎诌的
其中女驸马是本命,
将军和公主是第一本文,
小姐和丫鬟、妖妃和太后是脑洞,以后可能也许大概会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