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闫峰看着他恶作剧得逞的模样,眼中满是宠溺。
是的,在闫峰看来,谢景行对付孟元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不过就是恶作剧的程度。想到当初他在山中初遇谢景行时他满身是血,承受着脚伤,拿着斧头与野猪对峙的模样,他眼底划过一道冷光。既然摔断了腿,那就永远断着好了!终身残疾,前途无望,对自负才华,心高气傲的孟元来说,应该是最好的惩罚。
孟元本来见谢景行对他笑了,还挺高兴,后见他亲密的挽着闫峰的手走远,再没看他一眼,心中划过一抹苦涩。他却无法去责怪周瑾,因为当初是他先背弃了两人的婚约,相当于亲手将他推给了别的汉子。如今他后悔了,想要挽回,却发现周瑾早就彻底放下对他的感情。
谢景行和闫峰很快救出孟阿爹和孟青,两人受了些惊吓,身体倒是幸运的没有受伤。一行人便下了山,孟青被吓得不轻,也没有再提起他心心念念的辣椒。
下山后,几个汉子将孟家人送回家,谢景行和闫峰则回了自己的家,孟元看着一句话也没留下的谢景行离开的背影,眼神黯淡了一分。
几个汉子将孟家人送回家,此时骆玉正焦急的在家中等着,见孟元被一汉子背在背上,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夫君受伤了?”
孟阿麽一见到他就想到他之前的表情,对他也没有好脸色:“阿元摔了腿,你还不快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这种时候骆玉也不敢反抗,赶紧出门去请村里的大夫。几个汉子离开后,孟阿麽就将骆玉之前听说不用上山时的反应告诉了孟元,最后还加了句:“瑾哥儿一听你在山上有危险,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上去救你,骆玉跟他完全没法比,早知道当初就不该退了瑾哥儿。”
孟元闻言,对骆玉是恼怒,是失望,而对周瑾,他心中后悔的同时又忍不住生出一丝希冀,原本黯淡的眼神也亮了一分,周瑾是不是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否则怎么会一听他在山上有危险,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上去救他?
此时门外传来骆玉的声音:“阿麽,大夫来了。”
孟阿麽闻言连忙出去将大夫迎进来:“大夫,您快帮阿元看看,他从树上摔下来摔倒了腿,您看看严不严重?”
大夫仔细的检查一番后摇了摇头道:“这是伤到了骨头,我一个乡下大夫治不了,你还是明天带他去找县城的大夫吧。”
“很严重吗?”孟阿麽焦急的问道。
大夫道:“虽然伤到了骨头,但只要好好治疗还是可以痊愈的,你们不用担心,不过他的腿在好之前可不能再受伤了,否则即便治好恐怕也很难像正常人一样走路。”
屋里的几人闻言都送了一口气,孟阿爹和孟阿麽将大夫送了出去,孟青也回了自己房间,屋里只剩下骆玉和孟元两人。
骆玉忍不住抱怨道:“要我说都怪周瑾,要是他答应青哥儿陪他进山,你就不用进山,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孟元听着骆玉的抱怨,忍不住问道:“凭什么呢?”
“啊?夫君你说什么?”骆玉疑惑的看着孟元,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我说凭什么呢,瑾哥儿与青哥儿非亲非故,有什么义务一定好陪他进山呢?”
骆玉道:“可是他和闫峰不会经常经常进山打猎吗?这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乡里乡亲的,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孟元看着骆玉理所当然的模样,第一次觉得他这样的嘴脸这般让人厌恶。是了,骆玉向来如此,因为从小被娇养长大,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因为他爹的关系,所有人都得捧着他,他从来不会去感恩别人的付出,任何人为他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第一次见到骆玉时,就被他下巴微抬,高傲矜贵的模样给迷住了,心里产生了一种征服欲,可现在想来,他当初到底是被什么糊了眼,才会觉得骆玉颐指气使的模样迷人。
他再次想起周瑾射箭时的模样,那般凛然又高贵,比起在他危险之际将他救下的周瑾,骆玉作为他的夫郎,却连上山寻他都不愿意,这样的骆玉和周瑾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呢?他当初到底为什么就会为了骆玉这样的瓦砾丢掉周瑾那颗珍珠?
想到这里,孟元不再理会骆玉,他闭上眼睛,心里却思索着腿好后如何抢回被他丢掉的珍宝。
孟元心中厌恶骆玉,却没想过他和骆玉其实是一样的,当初周瑾对他何尝不是掏心掏肺,他又何曾有过一丝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