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歇了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崔维桢见时机也差不多了,便与她说道:“咱们也该走了。”
他稍稍搀扶着叶蓁蓁,眼神却是朝外边看去,不知是不是巧合,门口突然响起一阵骚动,一群衣着光鲜的人匆匆赶来,为首的中年男子穿着县令品级的官袍,面色焦急,步履匆匆,不知是赶得急还是什么,竟是满头大汗,狼狈不已。
叶蓁蓁正好奇是什么事情让堂堂县令大失仪态,就见这位古县令径直向他们走来,深深一作揖:“下官不知景宁伯和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尊驾见谅。”
崔维桢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对方的到来,神色不冷不热,带着面对外人时的客套和淡漠,声音清冽如玉石相撞:“古知县太客气了,我和夫人临时决定过来转转,原是想低调行事,不料还是惊动了你。”
古县令心中连连苦笑,可不敢相信这位年轻侍郎的话,无论是临时决定还是所谓的低调行事,都只听一般就好,说不定这位就在这儿瞪着他呢。
想到王府那边的景象,他头更疼了,连忙说道:“景宁伯大驾光临,下官不甚荣幸。前日下官新得了一幅米大家真迹,无奈才疏学浅,无法辨别真伪,不知您是否愿意移驾寒舍,替下官品鉴一二。”
叶蓁蓁在旁边听着,大概咂摸出一些滋味来了——这位古县令邀请维桢品鉴米大家真迹是假,想要贿赂才是真,或者……还可以一石二鸟,趁机拖住他们的步伐。
他究竟想要遮掩些什么?
叶蓁蓁不由看向崔维桢,他的眸底藏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讽刺,只是轻轻一勾了唇角,说出的话就让人无法拒绝:“此事暂且不急,我与夫人打算去看一看陛下赐下的景宁伯府,正好古县令在,不妨替我们带一路吧。”
古县令顿时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