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哥儿挑了挑眉头,眼神讳莫如深,“我睡炕上就可以了。”
还挺有君子风度的。
他说完话,就从婚床上拿了枕头和被子放在炕上,叶蓁蓁还沉浸在他那个眼神中回不过神来,心里不停地嘀咕,他同意分床就代表他同样没有洞房的意思,但为什么她总觉得他有些生气呢?
叶蓁蓁百思不得其解,视线不自觉地在他身上流连,然后,她浑身一抖,立马就瞪大了双眼,脸色也慢慢涨红起来……
“你真的是叶大丫吗?”
叶蓁蓁好歹也是见识过风浪的,很快就稳住神,道,“我是长女,履行婚约的自然是我,难道桢哥儿你想娶二丫吗?”
桢哥儿定定地看了她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就与她拉开距离,继续旁若无人地更衣解带,把大红喜袍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回箱笼里,然后躺回炕上盖住被子,闭上眼睛开始入眠。
叶蓁蓁:“……”
把她给吓得,不上不下,可不就折磨人么。又不能把人摇醒说个清楚,关于她性子的问题最好含糊以对,最后她只好压下满腹郁闷,也开始脱衣裳休息。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房间,不远处还睡着一个陌生人,叶蓁蓁辗转反侧,脑海里乱糟糟地想着许多事,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做了一夜荒诞离奇的梦。
第二天醒来浑身酸痛,像是与人打了一架一般。
太阳透过窗棂照入,窗棂上贴着的喜字红通通得耀眼,炕上只有叠的整整齐齐的枕头被子,桢哥儿已经不见人影,很显然,她起晚了。
穷苦人家三更半夜就要起床忙活,特别是在乡下,太阳晒屁股才起床的大小闺女是要被人笑话的,更别说嫁给人家当媳妇的,向来就没有偷懒的权利,都是天没亮就要起来操持家小的。
叶蓁蓁昨儿晚上才下了保证,第二天就赖床,着实有些打脸,她连忙翻箱倒柜,找出一身麻布衣衫换上,胡乱扎了头发,才匆匆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