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嫣最有发言权,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是跟在周训庭屁股后边跑的,他们做了什么事最清楚不过了。
于是便道:“娘娘有所不知,魏王三个还经常躲起来练球呢,我听训庭说,他们有秘密暗号,只需打手势就能排阵变阵,这么多年怕是也没忘掉,才能在今日配合默契。”
她曾今对此好奇得很,磨了好几次都没能问出他们的秘密手势,最后只能放弃,这还是她对上周训庭,为数不多的败绩之一。
周训庭难得如此有骨气,只能归类于男子之间奇奇怪怪的友谊了。
魏王妃还是头一次听说,顿时好奇地打听起详情,只是楚凝嫣所知不多,只好不再走神,继续观看场上的争夺。
叶蓁蓁顾不上八卦,目不转睛地盯着崔维桢和场上的变化,因为有楚凝嫣的提醒,还真让她看出了些许端倪,好几次的战术改变之前,崔维桢都打了手势,看来应该就是他们约好的指令了。
魏王击其不意,连续进了两球,但是白方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展开反击,他们配合也十分默契,一开始被打乱的节奏渐渐被找回来,只要抓住机会就进球,渐渐把比分拉平了。
看来这一场对战,花落谁家,仍是未知数。
整个过程惊险叠生,看客们紧张万分,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叶蓁蓁的心跳随着马球的游走而七上八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这会儿看到恪王击球入网,顿时失望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会儿,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叶蓁蓁转头发现,来人居然是故人。
昔日临西县县令之女,李明荟。
李明荟姐弟投靠苏家,自从苏家被抄家后就下落不明,叶蓁蓁与她虽有仇怨,但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过后不多做关注,没想到她不仅没离开京城,现在看样子还混得不错的样子。
方才没仔细看,李明荟似乎是跟着恪王来的——也不知她是怎么攀上恪王的,只能说,此女手段实在高超。
这不,李明荟非常尽职尽责地替恪王摇旗呐喊,顺便鄙视一下叶蓁蓁,“你别高兴得太早,恪王殿下英明神武,红方只是一群文弱书生,不堪一击,最后肯定是白方夺得胜利!”
这人怎么回事,非得上赶着找存在感吗?
叶蓁蓁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觉得李明荟已经是接二连三地受刺激,脑袋估计出问题了,如若不然,缩起尾巴当她的菟丝草不好吗?
李明荟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色厉内荏地喝道,“你是什么眼神?”
“以前的教训还不够吗?”叶蓁蓁淡淡地说道,“你继续招惹我有什么好处?非得让我记起你是仇人之女,继续报复你一番才甘心?”
想到自家爹娘的境况,李明荟的脸色顿时扭曲了。
他爹因为涉及以权谋私和谋害人命,和苏映怀一同被流放,她娘因为买凶淫辱叶蓁蓁婶母,被关入大牢,李家只剩下她和弟弟无根飘零,好不容易靠上苏家又倒台,她原本想要带着弟弟回乡,结果……
想起在乐坊受到的折辱,她眼中闪过恨意,就在她想办法出口恶气时,余光看到马球正旋转着朝她这放下飞来,觉得正是上天助她,便狠狠地朝旁边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