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宣退后几步,不明所以,抬手撸了几下他的头发:“又在胡闹。”
焦诗寒瘪着嘴低下头,沈文宣余光看着那边,拉着焦诗寒走了。
等逛了一圈又转了回来,沈文宣买了一支糖葫芦递给阿焦,然后让他自己选一个喜欢的糖人,焦诗寒选了只小狗,恨恨地咬了一口。
沈文宣在一边的摊子上买了甜枣和各种炒货,余光一扫,果然,那群二流子也回到了原地。
沈文宣笑了一声,卸下自己的背篓放到地上,小狗让焦诗寒提着,活动了一下手脚,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从张屠户的案板上抽了一把刀,就朝沈根走了过去。
速度快得那群假装左观右看的二流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沈文宣已经走至眼前。
快狠准地朝最中间的沈根斜刺了过去,沈根吓得僵在原地,被快步跑过来的张屠户给撞开,沈文宣只险险划过他的大腿根,再偏一点儿准断了他的命根子。
“你他妈地干什么?!”张屠户吓得一身冷汗,赶忙要把沈文宣手里的刀夺过来。
沈文宣没给,道:怕什么,只是警告一下而已。”
说完扫了那群混子一圈,笑了,令人不寒而栗。
张屠户不可置信,:“你那是警告吗?都快赶上杀人了!”
“那一刀下去可死不了,你是屠户难道看不出来?”
张屠户知道,沈小子是斜着刺的,真刺中了,那玩意儿上的蛋就完了,但当场致不了命,后面可不一定能活下来。
沈文宣蹲下身冷漠地看着倒地的沈根,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扯至近前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带一群混混出现在我的视野范围内,我就一节一节把你们全剁了,懂了吗?”
沈文宣一边说着一边用刀片拍了拍他的脸,沈根一抖,机械地瞅着沈文宣点了下头。
刀上的猪血蹭了他一脸,大腿根上被剜了一块肉,血从衣服里渗出来,过度的刺激让他有些精神恍惚。
沈文宣......以前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他、他……被妖魔附了身?
“你、你不敢这样,杀了我们你也得偿命。”离沈文宣远些的一个混混小声地说道,仿佛在给自己压惊。
沈文宣转眸看了他一眼:“要不你试试?爷还真玩得起命。”
小混混立刻闭嘴缩了回去,就冲刚才的沈文宣敢提刀过来砍人,他还真不知道他会不会也给他一刀。
他们这些人没皮没脸惯了,向来挑软柿子捏,陡然碰到一个硬茬儿,什么都不敢动。
周围噤声一片,过路的普通农户都被震在原地。
“还愣这儿干什么?不滚吗?”
沈文宣把刀往下一插,沈根吓得一抖,连滚带爬地跑了,其他人赶忙跟在他的后面。
等他们彻底消失了,沈文宣把手里的刀还给旁边的张屠户:“来五斤排骨,再割点儿肉。”
张屠户接住刀看了他好大一会儿,怀着复杂又有点儿敬佩的心情回了自己猪肉摊,换了把没沾人血的刀,咔嚓一下切了一大块排骨,又切了最好的一部分肉,也没称几斤,直接递给了他。
旁边被沈文宣插队的长长一溜人没敢吭声,还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你下次再拿我的刀,吱一声。”张屠户说道。
沈文宣估量了一下手里的重量,给了三百文:“我说一声你会给?”
“不给,这样我就可以拦着你。”张屠户瞥了他一眼,“他们纵然不好,但也不至于偿命,况且你别看你这时候逞了威风,他们背后阴着呢。”
这群二流子之所以在几个村子里肆无忌惮、横行报道,一是臭不要脸,二是阴招不断,被他们坑过的人都怕了,但凡能忍的,一般人都忍了。
沈文宣不打算听他的,他就带阿焦出了一次门就被这么明目张胆地跟着,再不动刀就晚了。
而且他有分寸,老沈家的把柄他手中多的是。他要是真把沈根怎么样,不说他不会明着干,就是他干了,他也有办法让那家人说不出来,反正是沈根自找的。
焦诗寒站在不远处看着框子里的东西,盯着沈文宣的眼神可怜巴巴的,快哭了。
沈文宣提着肉走过去,抹抹他嘴角的糖渣:“吓到了?”
焦诗寒没说话,慢慢凑近他,头抵上了他的肩膀。
依赖的姿势很像想要人抱抱他。
沈文宣脸有些热,轻咳一声,尽量自然地拍拍他的背,凑近了那股甜味又传了过来,沈文宣偏过头很想忽略,但又忍不住环上了他的腰身。
“别怕,”沈文宣安慰他,“不会有事的。”
焦诗寒点点头,窝在他的肩颈处使劲儿蹭了蹭,努力消散心里的恐慌,他好怕这个人出事。
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实在不知羞,所以他只停了一会儿,就要从他怀里出来。
沈文宣加重力道回抱了一下,又立马松开,焦诗寒没注意到。
重新背上背篓,沈文宣一只手要拿着排骨,另一只手要拉着焦诗寒,防止他走丢,所以那只狗只能阿焦拿着了。
焦诗寒一边走一边rua狗头,那只狗看上去还被rua得很舒服,沈文宣看不下去。
“这只狗这么脏,你把它放地上,让它自己走。”
焦诗寒“嗯”了一声,最后rua了两下,听话地让狗狗下地了,手里牵着狗绳。
那只狗不情不愿地叫了两声,见无人回应,只能迈开小腿跟着走,这里人多,焦诗寒牵着狗绳注意着周围的人,避免它被踩到,等出了集市,焦诗寒就任由它走了。
沈文宣回去一放下东西就催促焦诗寒过来把手洗一洗。
那只狗实在太脏了,他都怕有什么病。
厨房里的灶台就没熄过,上面一直温着一锅水,此时扚出来一点儿倒进盆里,沈文宣抓着他的手用皂角仔细洗了一遍,连指间都摩挲了好几下。
焦诗寒红着耳朵根站在他对面,手指微微蜷缩,感觉指间有异样的感觉传出来。
沈文宣洗完给他擦一擦,很好,又变成白白净净的一双手了,想咬——
沈文宣停住,挥散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当自己从来没想过,松开了他的手。没有换水,沈文宣弯腰把自己的手也洗了洗。
“阿焦,去把身上的衣服给换了。”沈文宣说道,偏头看了一眼厨房一角蜷成一团的那只小土狗,小土狗感受到他的视线也向他看了过来。
这已经大中午了,沈文宣想把它洗一遍也来不及,只能等做完饭再说。
焦诗寒闻言想起自己得洗澡的事儿,一起来他就忘了,挨着兄长走了一上午,岂不是又熏到了他?
焦诗寒一阵尴尬,羞耻心爆表,声量难得大了些:“我、我要洗澡!”
沈文宣刚把水倒完,闻言一愣,疑惑道:“洗澡?”
焦诗寒坚定地点了点头。
沈文宣:“你现在......还不能洗澡,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而且今天该涂药了。”
“就、就是因为要涂药了,所以得洗一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