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宁府。
焦诗寒小心地?从?木盒里拿出琉璃茶壶和杯盏,除此之外桌上已经拿出来了几个琉璃摆件。
绿袖立在一旁,笑道:“这些都?是下午打铁铺那里派人?送过来的,说是一下午就做成了这么几件,拿过来供主君你赏赏眼?”
焦诗寒点点头,拿起一个琉璃玉瓶在阳光下照了照,通透圆润,瓶身像是吸满了光,也有光线透过瓶身射过来,在桌上留下几点光斑,漂亮得很。
他曾用过几件琉璃,但?哪件都?比不上如今这几个。
“这是小鹿吗?”坐在旁边的平儿问道,瞅着桌上的一只巴掌大的鹿摆件碰了碰。
“看?上面的花纹,应该是梅花鹿。”绿袖笑道。
“平儿喜欢就拿走吧,闻哥儿也选一个。”焦诗寒道,脸上虽然?笑着,但?不知为什么,看?上去有点儿病态的苍白。
平儿将那只小鹿捧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眼?睛亮闪闪的,看?上去很是欢喜:“谢谢焦焦。”
闻哥儿看?了一圈,最终选了一只很威风的小狼。
焦诗寒摸摸他俩的头发,说道:“再玩一会儿我们就开始背诗书好不好?”
闻哥儿乖乖点头应是,那些诗书他已经背过了,如今应付起来很是轻松。
平儿则立刻消沉下来:“那些诗书好难背啊,还比不上爷爷的医书呢,有图又有字的。”
“等过几天就有教书先生来,你们俩得表现得聪明勤奋才行,到时候惹得教书先生喜欢,就会留在府里教你们两?个娃娃。”焦诗寒捏了捏平儿满是婴儿肥的脸颊,说道。
平儿小大人?似地?叹了一口气。
“小小年纪什么都?不会呢,就学会了叹气,”赵大夫走进院里,将药箱交给身后跟着的小厮说道,“就是那医书,有图又有字,也没见你勤加学习。”
平儿跳下板凳,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另一只手拉着闻哥儿走了,鼓着腮帮子满脸不高兴。
“嘿,这臭小子。”赵大夫笑骂一声,坐到了焦诗寒对面,见桌上多出的这些个新鲜玩意脸上顿时惊叹:“宣小子这几天忙里忙外的,原来是在搞这些,亮闪闪的,真好看?。”
焦诗寒倒了一杯茶给他,看?外面的天色,想着阿宣应该快回来了,一抬眼?却看?见赵大夫拧着眉头瞅着自己。
焦诗寒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道:“我怎么了吗?”
“没事。”赵大夫摆摆手缓和了几分脸色,但?却捏住焦诗寒的手腕开始诊脉,问道:“焦焦最近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舒服?
焦诗寒抬手摸摸自己的后颈,这里从?昨晚开始就烫烫的,之前也有过几回,没什么大不了的,焦诗寒便摇了摇头。
绿袖弯下腰仔细看?了一会儿他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道:“今天主君不是很精神,中午便多睡了半个时辰,醒来之后好了些许。”
赵大夫仔细把过脉之后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焦焦一定要按时喝药,哪里不舒服就要说出来。”
他说得轻松,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看?见他的眼?里并?没有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今后阿焦喝的药用量还要加重一些。
绿袖松了一口气,焦诗寒倒是不甚在意,这几天他一直想着另外一件事,此时正好赵大夫有空,阿宣也还没有回来,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赵大夫,我想每天再多喝一味......别的药。”
赵大夫本来还苦想着怎么改进药方?,此时听他讲竟然?想多喝药,立时惊奇,问道:“你想要喝什么药?”
“就是那种、那种——”焦诗寒难为情地?遮住自己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越说越小,“那种能?、能?受.孕的药。”
他是双儿,难以受孕,不过说绿袖说多喝求子药就会好些,她之前服侍的人?家里,那些双儿侍妾都?是这么做的。
赵大夫恍然?,脸色如常,开导道:“没事,焦焦不用害羞,这都?很正常,不过,这药可不能?乱吃,我得问一句,你平时和他多久行房一次?”
焦诗寒脸上爆红,心里满是尴尬,搓了搓热辣辣的耳朵说道:“每、每天吧。”
每天?!
赵大夫脸色不禁凝重了几分,这频率有点儿高,但?焦焦看?上去一整天都?很正常啊,也没腰酸腿软的,继续问道:“那每天几次?”
焦诗寒感觉自己快被?浑身的热气蒸熟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难为情地?埋在桌子上,过了半晌才不确定地?回道:“大、大概...十三?昨、昨天是这样,前些天我忘了。”
赵大夫震惊在原地?:“这......这对身体可不好,每次时间?多少?”
为什么要这么刨根问底?焦诗寒觉得心脏受到了暴击,都?后悔问他了:“好像......三深所。”
......有点儿短。
赵大夫捋着胡子想了半天,每天、十三次、三深所,怎么也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便满脸疑惑地?看?向绿袖,这房里每天的被?褥都?是她换的。
绿袖摇摇头,同样不解,这每天换下来的被?褥都?是干净的。
“焦焦啊,”赵大夫犹豫半晌,还是问道,“你知道什么是行房吗?”
焦诗寒抬起头,脸上的酡红老?半天都?没消下去,倒是比之前有气色多了,垂眸答道:“亲亲嘛。”
赵大夫忍不住笑了,慌忙用咳嗽声掩盖:“焦焦想得没错,不过这药是不能?喝的,焦焦也不用着急,这事主要还是在你夫君如何。”
这宣小子都?跟人?家同房半年多了,还真能?忍。
赵大夫背手离去,脸上要笑不笑,绿袖等看?不见他的背影,才凑近焦诗寒的耳朵告诉他到底什么是行房。
“主君,你要是还不懂,我就去找几个画本子给你看?看?。”绿袖笑道,帮他收拾桌上的琉璃,摆件都?妥善放置在博古架上。
焦诗寒彻底成了焖熟的虾,木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呆滞,什么都?不想听。
等沈文宣从?城门外回来,一进府就看?见赵大夫用微妙的眼?神瞅着他,怪异得很:“有事?”
“哎呀,古人?常云,坐怀不乱,君子也。不过你不一样,你都?可以出家为僧了。”赵大夫调侃道,笑得贼拉开心,不过正事还是要说,便端正了脸色道:
“阿焦今天看?上去气色不是很好,你也知道,他的病症只能?用药压着,不是能?用药解决的,我也是才疏学浅,至今查不出原因,如今越来越有汹涌之势。”
说到这儿,赵大夫沉闷地?叹了一口气,“我自认医术算得了上乘,但?人?外有人?,今后我会去拜访一些名医,或许就能?找到解决之法?了。”
沈文宣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半晌点点头,回了寒轩院,心脏上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喘不过气,但?看?见里面等着自己的焦诗寒,没有露出一丝压抑,微微笑了一声道:“等久了?”
焦诗寒还陷在冲击之中没缓过来,抱着狗剩rua来rua去,企图用毛茸茸清空自己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