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奥迪S8，此刻静默无声，完全融入了夜色。
车内，灯光微暗，厉司南坐在后座，沉寂的目光落在半开的车窗外，落在前不久姜归上车的路边。
如今，那里，剩下只身一人的于逸凡。
隔着车流，厉司南看不清于逸凡的神情，但能猜想到是失落的，好比他心中的空洞。
气温在一度一度往下低，阿无不得不开口试图解释一下：“先生，隔着那么远，万一不是……”
话到一半，阿无对上后视镜里清冷深谙的眼睛，喉头一滚，止住了话语。
“回家。”
厉司南保持着平淡的语气，不掀风云。
他怎么会认错人呢？那可是姜归，是他夜夜揽在怀中的软玉卿卿。
……
月色清冷，沿着盘山腰的公路倾洒，岑冷的两道榕树林宛如骑士立得挺直，迎着出租车的前照灯，肃穆的身影亮了又灭，排排倒下。
出租车停在了宅子外，温馨的灯围绕着三层别墅，冷寂的氛围烘热许多。
姜归给了钱，打开门利落下车，这次的司机是个不唠的，所以一路上十分安静。
这个点，沈姨已经睡了，姜归把口罩摘下，在冰箱里找到一盒草莓，一边咬着，一边摸出屏幕稀碎的手机。
真好，没有余佳佳的消息。
她抬脚往楼上走，忽闻外面停车的声音，里面把草莓盒放下，几步小跑出去，就见熹微灯亮里，厉司南身着一件黑色风衣，周身生硬，面色裹着秋意，微微发凉，脚上的雪地靴踩得清脆。
姜归如同一只小兔子蹦了过去，厉司南习以为常地敞开手臂，把乖兔儿揽入怀中，大掌揉了揉温顺的头发。
站在旁边的阿无无声地啧了下，简直没眼看，每送老板回家一次就给自己添堵一次。
“先生，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再来接您。”
音落，见老板仍沉浸在你侬我侬里，阿无摇摇头，兀自打开车门进去，而后开车走了。
“你怎么回来的比我还晚？”姜归从厉司南的风衣里抬起玉白的笑脸。
厉司南低眸瞧着怀中乖巧无害的人儿，之前心里的涩意一点一点被吞噬，最后露出温和的笑意：“有个新项目，所以熬得晚了点。不过也正好，卿卿看起来也刚回来不是吗？”
姜归的狐狸眼眨了眨，月光仿佛渗透在里，一片澄净，令人不由深陷。
“外面凉，回家吧。”
厉司南揽着姜归均瘦的肩头，一同进了家。
回了房间，姜归先去洗澡，厉司南去了书房，坐了没多久，门被推开一点，他望过去，姜归披着头发，素净玉容的脑袋探了出来。
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朝他露出乖顺的笑容。
厉司南托着腮，问：“不是去洗澡了吗？”
小狐狸撒起了娇：“一起洗呗～”
洗完澡，时间已经过了半夜，厉司南把人抱出来，像是抱着一块软玉，再轻轻地放在沙发上，拿出吹风机，开始给姜归吹头发。
姜归又累又困，脑袋直垂，朦胧中听见厉司南问：“今晚和你说的大导演谈得怎么样？”
噌！
姜归霎时睁开眼睛，困意如龙卷风呼啸而过，她瞬间有了精神，开始快速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