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铁相撞,迸溅出明亮火花,闪烁着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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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和呢?”柳舒圆午睡过后醒来,闷闷问?道。
“你自己的人自己看?不好么?”身边传来男子的嗤笑。
柳舒圆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你——”
不是冤家不聚头。那靠在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薛元清。
柳舒圆起床后,本就?心火炽盛,气息不顺,又?被薛元清在怒点上刻意撩拨。
她立刻拎起枕头,砸向?薛元清那张可恶的脸庞。
薛元清一个没?留意,被打了个正着。
这枕头是丝绒套里?垫了个玉石枕,薛元清只觉得一块极硬的石头磕在鼻梁上,闷痛不已。
“哎哟!”他大叫道。
“活该。”柳舒圆冷笑。
她做好了眼前人要与自己吵嘴的准备,逆料这人捂住鼻子,极愤恨地瞪了他一眼之后,竟然一言不发。
他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没?报复回来?
柳舒圆有些奇怪,旋即,她又?想?起了什么。
“殿下今天早上不是去了秋狩,怎么现在在这?”
薛元清忍过了鼻子上的痛麻之意,说道:“今日过了晌午,我就?回来了。”
“猎了什么?”
“四只山鸡、三只野兔、一只狐狸。”
这些小型的猎物他根本不放在眼中,让他开心的是另一件事。
“夫人还?记得先前说的秋狩围猎一事?”薛元清神秘地眨了眨眼,抛给柳舒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柳舒圆心道,你刺杀的人都是我家卧底。但她表面上还?是一副恍然之态,又?有些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睛看?向?眼前忍不住卖弄的男人。
“莫非……殿下果真?……”
“正是。”薛元清笑道,想?必这时已经有结果了。
他亲眼见到薛晏清进了那座事先设好埋伏是山头才回来的,一匹灰狼再加七八个绝顶高手,任薛晏清有三头六臂也无济于事。
等到晚上众人回来,熙和帝痛失爱子……
薛元清心中的如?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待到皇父失声痛哭之时,他定要第一个冲上前去、安慰于他,让皇父知?道,自己是他膝下硕果仅存的成年皇子。
至于那几个小的,不成气候,自然难以?与他争锋。
他已经做梦到自己荣登大宝之时要写哪些圣旨了,那厢,柳舒圆却问?道:“殿下可想?过……斩草除根?”
柳舒圆一直牢记着父亲给她写的信中那句话:既然要做绝,就?务必要永绝后患。
虞莞与薛晏清那样恩爱了几个月,堪称专房之宠也不为过,焉知?是否已经珠胎暗结?
薛元清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妻子的意思:“你是说,虞家?”
他有几分?迟疑之意,没?有立刻点头。
秋狩之时,夫妻双双去世?,怎么看?都过于蹊跷。
柳舒圆却容不得他迟疑,杀得了有仇的兄弟,怎么杀不了一个未曾谋面的侄子?
她把厉害条陈清晰,摆在了面前薛元清面前,硬逼他点头。
两人僵持之际,却见薛元清身边的内侍匆匆赶来。
他先前得了命令,要牢牢盯着西侧殿的动静,这时赶快来报
“禀大殿下,皇子妃,奴才方才看?见,看?见……”他抬头看?了柳舒圆一眼,咬牙道:“看?见皇子妃身边的秋和姑娘去了西侧殿中,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秋和和皇次子妃殿下却一齐出门了!”
柳舒圆听了这话,脸色一瞬间煞白。
秋和她……去西配殿做什么?
自己与母亲密谋刺杀嫁祸一事,秋和是唯一知?道的。
万一秋和找了虞莞,说的是此事……
“殿下,杀了虞莞!”她一下子抓住了薛元清的胳膊。
“秋和?”薛元清整个人愣愣的,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以?为柳舒圆是今日才知?刺杀一事,更想?不通,为何秋和去了西配殿自己的妻子要这样紧张。
柳舒圆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她咬牙问?道:“你可看?到,皇次子妃去了何处?”
“这……”内侍为难地回想?了一番:“好像……好像是,太后的宫殿中?”
她心中最后那点侥幸灰飞烟灭。
恐怕,虞莞知?道了薛晏清受到了刺杀一事才会去见太后。
这下,秋和作为人证落入了长信宫手中。
到时候薛晏清死了就?罢了,若是他活着回来,把人证和物证交给皇帝,广阳宫、柳家一派,还?有什么好果子可吃?
心一下子落入谷底,柳舒圆却更镇定了些。
为今之计只有一条。
她向?薛元清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只刻意隐去了柳家嫁祸那一段。
薛元清恍然大悟,随即,眼底是挥之不去的凝重。
“殿下现在安排人手行?刺杀之事,恐怕还?来得及。”
夫妻俩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破釜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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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莞此时心急如?焚,她丝毫不敢想?象薛晏清的境况,却不知?自己身边亦有危险即将逼近。
她拉着秋和一路狂奔至太后寝宫,顾不上喘息:“太后,晏清他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叫晏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