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之人目光皆是?一?凝。
短短时间折了二人,这让他们再不敢轻忽。
更加疾风骤雨的攻击来袭,包围了居中的薛晏清。但他神色丝毫不乱,那些?剑光并未激起他眼?底丝毫波澜。
金属相撞之声仍在这一?山峰上?方回响着。
一?刻钟之后,又有二人受了重伤,倒在地上?,只余一?双含恨的眼?睛露在外面。
包围在薛晏清身边之人只余三个。
这三人堪称一?众刺客中水平最出挑的,此?时也?顾不上?旁的,浑身解数尽数使出,只为杀死眼?前人。
他们心中恼恨不已,按照指使者的说法,八人围杀一?人本是?十拿九稳。
怎料让他们刺杀的人……竟是?这般的怪物?
三人拿出拼了命的狠劲,薛晏清皱眉,恐怕想毫发无伤地拿下他们有些?难了。
再有,倒下的人伤口露了不少血腥气?,恐怕已经引来山中许多野兽蠢蠢欲动。
再耗下去,他们几人都要亡命此?处。
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其中一?个刺客眼?尖,立刻劈刀上?前。
极锐利的刀刃没过皮肤,一?条纵贯小臂与上?臂的伤顷刻形成,滴出刺目的红色血液。
剧烈的痛意自左边传来,薛晏清却?面不改色,眸中如冰雪般冷静。
他抓住这个机会,趁三人面露喜色、想要再接再厉的片刻,长剑一?横——
三道致命伤口迸出血花。
至此?,几个刺客一?死九伤,再无威胁。
解决了一?桩生死相悬的大事,薛晏清的眼?中却?丝毫没有喜色。
他把锋利长剑入鞘,侧身看向不远处。那里除了一?片灌木,空空如也?。
——他的马跑了。
此?处的血腥味愈发浓重起来,他又受了不轻不重的伤,没有代步工具,在山中越发举步维艰。
争分夺秒,薛晏清在刺客们身上?搜了一?搜,只搜出一?封信和几个火折子。
那封信被血污浸染,薛晏清没有展开细看。
他把这些?往兜中一?揣,不曾折返回行宫,反而向围场的更深处走去。
——那里,是?与兀君事先商定好的接应点。
若是?薛晏清此?刻知道,虞莞从旁人处得了消息不顾一?切要来找他,他定然冒着野兽的虎视眈眈也?要折回。
命运总是?这样?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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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劝了三遭,虞莞却?不肯松口,铁了心要去围场。
最后,望着白芍为难踌躇的神色,她说道:“此?刻拖延一?分,殿下就多一?分的危险。”
猎场中猛兽环伺,深山里更不知会遇到何等危险,虞莞要去闯围场,白芍光想一?想就不寒而栗。
“我身边有禁军跟着,不用担心。”虞莞见?白芍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反而轻声安慰道。
好奇怪,一?听说薛晏清遇刺,她就想着要去找他。直到白芍一?劝,她才想到有还可以?不去的可能。
但是?这劝阻没让她动摇分毫,一?颗心反而更加坚定。
白芍见?实在劝阻不动,只好随机应变道:“不如我与兀君与皇子妃一?道出去,早日找到殿下,早点让皇子妃安心!”
虽然她不知道殿下计划具体如何,但是?眼?下早日找到他,才能让皇子妃少一?分危险。
虞莞想了想,当前行宫中最贵重的是?人,那些?财物反而是?次要的,空置西侧殿并不算什么。
她当即点头同意:“好,你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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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无声处,几双眼?睛暗中窥伺着西侧殿的一?切。
见?虞莞一?副铁了心要出发的模样?,几人目光一?闪,纷纷收回目光,向自己的主子回禀去了。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被点到名字的禁军面露晦气?。
旁边恰巧经过一?个人,也?穿着一?身禁军服饰,看见?这人愁眉苦脸就问?道:“怎么了兄弟?”
“嗨,还不是?虞皇子妃她……”先前那禁军也?没管来人是?谁,压低了声音抱怨道:“突发奇想,也?想去围场打猎,还要禁军保卫他的安全。”
先前分到太后宫中他还满心欢喜,以?为只用老老实实地站五天的岗就能回京。谁能料到皇子妃突然来这么一?出,往太后这边借人来了。
“嗨。”旁边那个人却?突然来了劲:“兄弟不想去,我替你去如何?”
禁军面露狐疑之色:“你想去干嘛?”
那汉子面容平凡的赔笑着搓了搓手?:“我老婆刚生,这不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打两只野兔子野鸡给她补补身体么?再打两匹狐狸皮,给儿子做个襁褓。”
说罢,他从兜中掏了一?掏。几块白花花的碎银盛在掌心:“兄弟大仁大义,就帮了我这个忙吧。”
禁军见?那人仿佛意动,本想拿乔一?番,待人拿出些?好处才肯松口。
怎知这人如此?上?道,二话不说就见?了真章。
那几块碎银子在日光下泛起刺目的白光,当即就笑眯了眼?道:“好说,好说。”
两人之间很快交接完成。
随着一?声集合令下,后来的禁军站在整装出发的队伍之中。他平凡面孔忽然扭曲,一?缕杀机在他脸上?浮现,令人心惊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