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嵩被他这一声老婆定住了身形,目光由呆变成惊愕。
田夏看看林言嵩,又看看叶阳希,明白过来他的意图,垂眸摇了摇头,配合地应:“忙完了。”
叶阳希走进来,揽过田夏的腰,带着她从林言嵩旁边过,“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林言嵩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田夏被他圈在怀里的背影,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他这几天做的梦,梦里全是田夏。她低头浅笑,蹙眉不语,柔软的指腹划过他的唇角,他是真的中毒了。
原本那天在诊所门口见到她上了那个男人的车他就该死心的,他也确实命令自己这样做了,可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勾人,他强忍了这些天,实在忍不住了。来的路上他还在想,反正现在这个时代,别说你还没结婚,就是你结了也还能离,只要真心喜欢一个人,管她有没有老公呢。
这么快,他就成她老公了。
他巴巴地跑过来,在看见田夏的一瞬间,他原本觉得他来对了。但现在看见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他又怀疑他来错了。
林言嵩是B市富二代中的佼佼者,但面对叶阳希,气势上似乎总是矮他一头,或许就是因为矮这一头,所以田夏是他的老婆了。
虽然这实在不是他的风格,想开口说点什么,可他这会儿脑子里正天人交战,天上的乌云隐约写着自卑两个字,代表他的小人儿拿着长矛使劲蹦,就是戳不破那可恶的云。
在他们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林言嵩还是忍不住叫出声,“田医生。”
田夏回头,叶阳希也跟着站定,微仰着下巴望着那个失败者,眼里全是高高在上的骄傲和优越。
看见他这样,林言嵩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
田夏问他:“还有事吗?”
林言嵩说:“没事儿,我就是想问问,我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田夏说:“林先生,你的牙齿很健康,不用经常看牙医。”
好嘛,彻底断绝了他所有后路。
林言嵩看起来有些蔫了,垂着头应了声哦。
叶阳希见他输得一败涂地,翘了翘唇角。
两人出了诊室,回到办公室亲亲热热地吃燕窝去了。
“来,啊。”
叶阳希端着小碗,调羹伸到田夏面前,诱哄她张嘴,“这个可香了。你妈说你喜欢吃甜一点的,我放足了冰糖和甜枣,你试试。”
田夏抿了一口,是很甜,但她没笑,“阳希,如果再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让你来找我了。”
叶阳希晓得她在说什么,不以为意地顺着她说:“知道了。”
他的敷衍田夏一眼就能看穿,于是她抿着唇不再吃下一口,“我是说真的。”
叶阳希手上一顿,收回手不耐似的搅了搅碗里的燕窝,“可他也太过分了吧,我要不在他肯定就拉你手了,说不定还会跟你说什么恶心的话,做一些更恶心的事,我不想让你给?他看病……”
他一边说余光瞥见田夏脸上的神色,忽然住了嘴,皱着眉妥协道:“行行行,以后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田夏捧着他的手将?碗放下,握住他说:“阳希,你要相信我。我是个医生,来这里的都只是病人,不管他们会说什么做什么,我不会忘记我的身份,也不会有任何动摇,你不在的时候我是这样,你在的时候更是这样。你懂吗?”
叶阳希望着她,她说的他都懂,他怎么会不懂。
不说她上学的那几年,就说她在这里开?诊所已经快两年了,像林言嵩那样有钱的公子哥来了肯定不止一个,对田夏有意思献殷勤的肯定也不止一个,但她还是那样漫无?目的地等了他这么多年。
伸手拥她入怀,叶阳希贴在她耳边轻语:“我信你,全世界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
田夏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好了。”
叶阳希没有放手,他偏头吻了吻田夏的耳廓,咬住她的耳垂,感觉到她从颤栗,他轻笑说:“你欠我一次,在这里。”
田夏被他弄的发?痒,缩着脖子想要躲,“什么呀,你在说什么?”
看了眼没拉窗帘的窗户,叶阳希笑而不语。
周一诊所休息,叶阳希带着田夏去应泯的工作室试婚纱,任纯也在。
叶阳希去隔壁试他的西服,任纯陪着田夏到里间试婚纱。
房间里各式各样的婚纱看得两人眼花缭乱。
任纯一边翻找着婚纱一边说:“我的妈呀,你看看这些婚纱!YING简直就是个奇才!”
YING是应泯,应家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家的高材生没去美国念金融,反而跑到法国去学了服装设计。
应泯对服装设计这一块的天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遗传来的,他在大学时候就创办了自己的服装工作室,只做高端定制。一开?始只是学校里的一些富二代找他做着玩玩儿,但他的手艺好,做工又精,而且每一个样式他只出一件,是真正的定制和独一无?二。
他的名字一开?始在全校流传,然后扩大到其他校区,接着是富二代们的爹妈,总之一传十十传百,YING的设计很快在那个城市的富人中传开?了。
毕业之后他开?始转型只做婚纱,由于之前积累下来的人脉,他的工作室越做越大,不少明星也慕名找到他请他为她们设计婚纱,渐渐他的名气越传越广。和叶阳希认识那会儿,他已经跻身国外一流婚纱设计师的行列。
找他设计一套婚纱,少则数十万,多则上千万。
当礼服师将?田夏的婚纱从橱窗里拿出来的时候,任纯的眼睛都看直了,“天!”
“田小姐,这是YING亲自为您设计的‘纯白’。”
田夏也看呆了,“这……”
礼服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来帮您换上。”
待幕布拉开?,纯白的田夏出现在任纯眼前,她捂住嘴惊呼:“天!”
田夏忍不住笑她,“你干嘛呀,怎么只会说这一个字了。”
任纯当真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穿着这套礼服的田夏是位真正的公主。
白纱堆叠在胸前成贝壳的形状,托着田夏胸前美好的线条,隐隐能看见一点点幽谷;纯白的蝴蝶结在腰部最高的位置,将?她原本就纤细的腰肢衬的更加不盈一握;从这里开?始便没有更多的设计了,层层白纱曳地,半分不显累赘,反而轻盈飘逸,像踏着云一样。
这套婚纱从设计上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复杂之处,但却就是这样的简单却越发?显得高贵。田夏皮肤白皙,这样不掺杂任何颜色的纯白在她身上更显圣洁,她整个人白的好像在发光。
她似乎有点担心会踩到长长的裙摆,低头提了提裙子,“我会不会摔倒呀?”
柔和的白光从她头顶洒下,她双臂张开?,轻盈的白纱在她纤细的手臂下若隐若现,长长的睫毛在她眼下投下一圈淡淡的阴影,她嘴角微微勾着,脸上的表情万分柔软,天使降临。
任纯被她这个姿势打中了,立刻掏出手机命令她:“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