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暂平。
付嘉宁随着阿肆坐上马车,无意识地摸了摸脖颈处的伤口。耽搁过久,早前渗出的血迹渐干,但以手触碰,还能感受到些?微的疼痛。
今日算是捡了命,她?原本以为那刺客得下死手,正仰仗阿肆救命,可三?殿下的动作太快,没来得及真正生些?战栗,云里雾里间?就宣告脱困。
阿肆一巴掌拍开她?挠伤口的手,然后重新倒在车壁,身份现已彻底暴露,他再未装作谨慎模样,闭目养神,但还是忍不住刺儿一句:“真有本事,向来莽撞行事,是以为每日都有人来救你吗?”
付嘉宁摸摸鼻子,不知该如何接话。她?将视线飘向窗外,车帘的缝隙透出街道上的热闹场景,却一点没有入心。
一咬下唇,匆忙转头,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怀疑道出口:“你是李公公的人吗?”
只见原先仰头靠在车壁上的少年?猛然睁开了眼,听此一言,先是防备和杀意,后意识到提出的对?象,才将眼中的血腥掩去。
但或许是付嘉宁与之太过熟悉,也有把?握对?方不会动自己,完全没感受到自己的脖颈危险,见他没做声,误以为是要保密:“不能说啊……算了,当我没问吧。”
阿肆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明明带着嫌弃,又意外这人话题怎么能转得如此之快,他并未正面作答,将佩刀搁在坐垫,坐得随意了些?。
“阉人的下属,让你很失望吧。”
付嘉宁诧异对?方如何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连忙摆手,着急起身还撞在车顶上,她?一边揉着头,一边挪到阿肆的身边坐下,勾着对?方的手臂。
“我只是问问。”她?顿了顿,神经?线条过粗,竟现在才感受到阿肆的情绪不大对?劲,“……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
气她?没听劝告,擅自跑来皇宫,还差点给三?皇子添了个大麻烦。
无用至极。
阿肆扭头不去看他,算是坐实了她?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