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做什么?”张晓曼条件反射地捂住馒头脸,警惕地看着傅莞:“我又没杀人,现在他赔我一支口红,你打我一顿扯平了。”
“我不是打你,我那是收服你的过程,”傅莞理直气壮,随即话风一转:“你是因为什么执念一直留在这里?”
“还不够明显吗?”张晓曼幽幽道,池水顺着她的裙子不断往下流,很快在她脚下积起一个小水洼:“当然是因为死得太丑!想当初我也是一个身高一六五,体重不过百,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嘤嘤婴,没想到泡了两天捞起来就成这样了!”说着说着,张晓曼就悲从中来。
傅莞眼睛一亮,还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虽然这个执念有些奇葩,但对她来说正正好呀!
“是不好看,”她清清嗓子,话题一转一脸正直:“虽然沈长风没死,但你已经有了害人之心,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听这话,张晓曼差点蹦起来:“我没有害人之心,我就想教训教训沈长风,我要是真想要他的命第一天晚上那几个路人能看到他?”
傅莞不听不信:“你已经对沈长风的心理生理造成了伤害,犯错就要受到惩罚。”
“……”张晓曼慢慢挪到池塘边,准备一有不对就跳池逃跑:“你们想做什么?”
“看到他了吗?”傅莞指指司景丞:“地府判官,要想洗清罪孽,就来为地府建设做贡献吧!”
司景丞淡定微笑,张晓曼:“?”瓦特?
“瞎忽悠谁呢,还地府判官,”张晓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觉得自己遇到了骗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判官长啥样,横眉怒目,满脸络腮胡,像他这样好看的吓得住小鬼?”
“那些不过是阳间的谣传。”司景丞继续淡定微笑,瞄一眼傅莞,见她神色没啥变化,看来是没信张晓曼的话才放心,可不能坏了他帅气的形象。
张晓曼耸耸肩,明显不信。
司景丞干脆拿出自己的判官笔,一瞬间周身气势一变,温和不在,生出几分威严来:“现在信了?”
“信了。”张晓曼立马气弱,整个鬼仿佛都缩水一圈。
虽然她没进过地府,没见过判官,但从灵魂之中传来的战栗让她知道这人她惹不起,哭丧脸问:“那你们要怎样嘛,我都死了,我就吓个人,难道要投我进十八层地狱?”
“那倒不至于,”傅莞摆摆手:“说了,只要你跟我一起为地府建设做做贡献,到时候就放你去投胎啦。”
“还能重回美丽哦。”傅莞继续忽悠,不是,继续劝说,她画死鬼也是很在行的,一定能把这馒头脸画得美美的。
“……”张晓曼死鱼眼看着两人,不要因为她年纪小就忽悠她!
不过,不管张晓曼信是不信,拳头硬的是老大,除了跟两人走她别无选择。
傅莞喜滋滋地带着战利品——两万和女鬼一只打道回府,坐在自行车后座,吹着夜风,拿着手机看了那余额一眼又一眼,心里盘算着能拿这笔钱做什么。
有了这两万,直播的手机摄像头就都能买了,还能开个网速贼快的无线,还能给三轮车刷个漆装点一下炸洋芋的门面。
在自行车的“吱嘎”声中,傅莞畅想着美好未来。
张晓曼慢悠悠飘在后面,水渍拖了一路,她幽幽道:“说自己是判官,居然骑个这么旧的非自动自行车,是因为它是古董吗?”这种自行车几十年前就开始逐渐淘汰,如今一般只出现在最贫穷的乡镇。
“我们是清正廉明的地府官员,车不过是个代步工具,”为了维持在新员工面前的光辉形象,这句话傅莞说得很违心:“一切都是为了建设地府!”不是,她只想一夜暴富!
说着,傅莞摸着下巴看着张晓曼:“你还认识其他鬼吗?害过或者想害人的那种。”今天这一单她就赚了两万,要是多来几单,她还做什么直播呀,毕竟直播做不做得起来都是个问题,而抓鬼的钱是实实在在的。
等她出名,业务范围从这个区扩大到整个S市,再到全国,成为顶级的捉鬼大师……嘿嘿。
张晓曼一盆冷水:“没有,那方圆十里就我一个鬼。”
等三人到了家,看着那古旧的小院儿和瓦房,张晓曼不禁又开始怀疑起司景丞的身份,虽然他拿着判官笔的样子很牛逼,但判官真的会住这种地方吗?
她正满腹怀疑,一声“喵嗷”就传入她的耳朵,让她悚然一惊,循声看去,就见院墙上蹲着一只黑猫,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黑仔,你还知道回来?”没错,这只猫是傅莞养的,是十几年前老傅想着黑猫能辟邪带回来保护傅莞的,只是没想到这黑猫光吃不干活,还整天不着家,时常玩儿失踪。
“喵喵喵。”黑猫跟通人语似的叫着从墙上下来,一边走一边视线在三人之间来回转悠,咋几天不见冥王就脑袋上缠绷带了?怎么判官也在这里?怎么还有个泡发的水鬼?
“黑七?”司景丞挑眉,玩味地看着黑猫,这黑猫是什么时候从地府跑上来的?
“黑七?”傅莞跟着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你以前在地府养的猫。”
“哦,”傅莞慢慢点点头:“难怪十几年了都还活着,吃我那么多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