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康闻言眉头舒展,“说起来,本宫与侯爷也是多年未见,侯爷是否也对本宫分外亲近。”
吴恩盛闻言目光沉稳的看向了周泽康,“二皇子说笑了,天下又有谁人不想与皇子亲近。”
周泽康听到这话轻笑一声,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侯爷,本宫在江南的诸多行事,还要劳烦侯爷多加照拂。”
吴恩盛拱手道,“臣,定当尽心。”
等到送走了周泽康吴恩盛的眼底泛起了寒光,他步子匆匆的来到了书房,一关上门就看到了站在书架旁背着手穿着黑袍的人。
吴恩盛收敛了气息,“见过监察司统领大人。”
穿着黑袍的男子闻言微微仰头,抬手在书架上的书籍上划过,“恩远侯,数年不见,风采依旧。”
吴恩盛抬眸看了他一瞬,片刻后跪地,“多谢大人当年出手相救,方才保下小儿和众多曹家军的性命。”
黑袍男依旧自顾自的在书架上翻看着,“钱元施与孟家的私底交易,明天中午之前送去城外的破庙。”
吴恩盛猛然抬起头,眼底跳跃着不一般的光,男子没有回头,“这么多年,恩远侯府一直盯着孟家,不会连这点东西都查不出来吧。”
“还是说,侯爷想要知情不报?”男子淡淡的说着,可话语里的浅浅杀意却是十足的。
随着这句话,一柄冷意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吴恩盛眼底微跳,顺势而上便看到了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令他惊骇的时,从方才到现在,他都未曾察觉到这间屋子里还有这样一个人。
“侯爷,想清楚了告诉我。”说着,男子便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书翻看着,似乎真的是一点也不着急一样。
“我知道了,明日定会送到。”吴恩盛叹了口气说道,他手里的确有多年收集到的账本,本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快马加鞭送出城,找机会交给靖安侯手里,却没曾想半路杀出了监察司。
“侯爷,不要妄想送出城,你的人离开了侯府便会被多方人马围追堵截,不仅东西送不出去,连送东西的人都会死无全尸。”男子淡淡的说道。
吴恩盛眼底跳跃着光亮,男子将书放了回去,背起了手,“这个世上除了监察司没人还能守得住这份账册,你也要一样。”
“这几天多加注意吧,别等到时候被烧的尸骨无存。”男子说完便挥了挥手,架在吴恩盛脖子上的剑便移开了。
等到两人离开,吴恩盛抬手摸了摸脖子,眼底蓄积起了暗黑,他在书房坐了许久,叫来了府内的管家。
那头,回到了客栈的周泽康,一边品着茶一边听着手下的汇报。
“殿下,曹将军与吴小侯爷去了品尚阁,他们上了二楼,层层戒备,无法靠近。”
周泽康闻言冷哼一声,“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我会起疑。”
“孟杭呢。”
“孟杭今日也去了品尚阁,但他们并未遇上,孟杭似乎只是进去坐坐,没有座位便随便与人拼了一桌,没待多久就走了。”
“呵,他倒是个有趣的。”
周泽康眯着眼说道,对于这个孟杭他可是充满了兴趣,若是此人识趣,给他一条活路也未尝不可,可他若是不知情趣,他也不介意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反正孟家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个孩子,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多去注意,既然上次被他逃了,那就算是天意吧。
“派人跟着他,毕竟是孟家府邸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周泽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当天夜里,恩远侯就派人将册子秘密送到了城外的破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两天后的夜里,江南烟雨渺渺,充斥着令人沉迷的气息,只是那冲天的火光却将这一切毁的一干二净。
恩远侯府内,众人皆是脚步匆匆,不停地提着水奔走着,偏院的书房突然走水,大火轰然而起,众人忙活了大半天,却也只能看着书房彻底烧成空架子。
吴远痕静默的站在吴恩盛的身旁,面容冷凝,他才不相信这是什么意外,这火起的突然,若不是今夜他与父亲晚膳时耽搁了一阵,恐怕这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书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