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青浑身上下都写着不高兴，沈父以为大家都摸了一下五百块钱，只有小儿子没有摸，所以小儿子不高兴。
“给，云青，你也摸摸。”
“给我摸？就为了五百块钱，断送了我的前途，你现在让我摸买断我前程的钱，是吗？”沈云青的理智全崩，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考不上大学，不是他无能，都怪沈满青为了五百块钱，向附近县市高三学生推荐高考笔记，大家成绩提升了，挤掉了原本属于他的大学名额。他选择性遗忘他不会做题了，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考不上任何一所学校，就算他回归到以前的状态，也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有书读，他只记得他能考上大学，但是沈满青帮助其他高三学生提高成绩，挤掉了他的大学名额。
“云青……”
“有你们这样做父母的吗？做哥哥的吗？为了破钱，卖掉我的大学名额。”沈云青拍掉沈父的手，愤怒呵斥沈父，让沈父闭嘴，不让沈父说话，他抓住沈满青的书包，打开，把里面能撕碎的东西，都撕成碎屑。
书没了，沈满青上不了大学了。
可是他要上大学，考不上，他可以占了沈满青的资格上大学呀。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疯狂往外窜，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
他把书包摔到地上，跑了出去，他要好好琢磨怎么能够取代沈满青，上沈满青考上的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
*
沈云青发完疯跑了出去，沈满青默默捡起被沈云青摔到地上的书包，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纸，尝试把这些碎纸拼凑在一起。
沈母蹲下来，帮大儿子拼，沈父还在震惊、难过小儿子竟然那样对他。
“妈，不拼了，明天我找上一届高三学生买几本。”沈满青起身，拿扫帚把碎纸屑扫进簸箕里，倒进灶膛里，划燃一根火柴，放到碎纸屑上，碎纸屑很快变成了灰烬。
沈母无措地盯着大儿子，沈父也回过神，担忧地看着大儿子。
“爸妈，云青的成绩走特招保险，我曾经建议他走特招，他说他想参加高考，既然他决定参加高考，那就考，如果他今年考不上，我支持他复读，只要他想学，只要他还想参加高考，无论多少年，我都支持他，这件事，我只对你们说，你们别对他说，我怕他有压力，一次考不上，怕我有负担，放弃他高考的理想，你们也别给他太多压力。”沈满青无奈的眼神里藏着纵容，沈母没找到愤怒、难过。
小儿子那样对大儿子，她以为大儿子肯定非常生气，没想到大儿子不仅没生小儿子的气，还替小儿子想的那么远，她真替大儿子抱委屈，更恨小儿子不争气，成绩不好，考不上大学，就考不上呗，家里人又不会说你什么，你早早的把考不上大学推到大儿子身上算怎么回事，就不怕伤了大儿子的心。
沈父感慨大儿子用心良苦，又气恼小儿子不谅解大儿子，他决定抽时间跟小儿子好好谈一谈，让小儿子正视自己的成绩，今年考不上，大不了下年复读一年，下年考不上，下下年再考，他相信小儿子总会考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