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师懒得?纠缠,闭了闭眼,身形迅速淡去,带起一阵馥郁的花香。
花香里他的声音飘飘渺渺:“有?些事情不是你能不能,而是你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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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悔抱着孩子走了一路。城中最先起火,仙门中人自顾不暇,普通人要么被邪魔杀掉,要么被火烧死,这段路安静得?不可?思议,只有?哔哔啵啵的火灼。
他手里的孩子居然也很安静,一路都没出声,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陌生的男人,眼瞳像是琉璃珠一样清澈。
走过又一个拐角的时候夏悔终于站住了。
孩子感觉到一直以来微微的摇晃感消失,歪了歪头,甚至吐出个小小的泡泡。
夏悔抱紧孩子,冷冷地说:“出来。”
浓烟滚滚,除了燃烧的声音没有?其他。
“有?胆子跟着,没胆子出来么?”夏悔冷哼一声,耳廓微动,手里一直握着的银针掷了出去。
末端淬毒的银针穿过烟雾,钉在被烧得?灰黑的青石上,石面立即裂开,毒从针尖渡到石内。青石表面迅速变黑,银针刺入的地方浮出泡泡,像是被腐蚀一样。
“男子竟以银针为法宝,瞧着细腻得?紧。”银针当然没扎到人,风里传来女人娇软妩媚的声音,“奴家喜欢,仙君不若停留在此?,一夜夫妻也是好的。”
夏悔单手抱紧怀里的孩子,眼神微微一动:“你不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样子?若是个丑女人,岂不是我亏了?”
“这点仙君大可?放心?,奴家的美貌可?不是哄人的,床上的本事也是真的。”女人顿了顿,“仙君要不要尝一尝?”
夏悔沉默片刻:“那你想要什么?”
“哎呀,说这种话可?就?过分了,好像奴家不是真心?钦慕仙君似的。”
“哦?”夏悔顿了顿,“难道你还会是真心?的吗?!”
手掌翻转,锋利的银针第二次脱手。这次的针淬的是邪魔身上的气息,擦过肌肤就?能让人骨蚀肉烂。
他根本不想和?这个藏在暗处的女人多说,先前只是为了判断声音的来源。
然而银针在擦破皮肤前先被人捏住了,捏针的那只手白皙柔软,仿佛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玉手。
手像大家闺秀,人却不像,红粼用指尖抚着针上没淬过邪气的部分:“仙君,这样可?就?不好玩了。奴家好心?好意?地和?你说话,你怎么怎么害奴家呢?”
“要说淬毒这回事,”她微微眯起眼睛,瞳孔拉长成近似蛇的竖瞳,眼尾鳞片刺破肌肤,“总还是我们这种歪门邪道……在行啊。”
银针骤然断裂,两条红蛇向着夏悔窜过去,细细的身体拉直成线,张口露出森白的毒牙和?鲜红的蛇信。
夏悔单手抱着孩子没法催动别?的法宝,蛇又来得?太快,他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在蛇到身边时踹了一脚石墙,借力避开。
这个动作本该在地上打滚,但他怀里有?个孩子,滚起来能把孩子压成饼,闪避效果直线下降,他险险避开其中一条蛇,另一条蛇的毒牙擦破他大臂。
袖口破开,大臂上浅浅的一道划伤迅速泛黑。伤口钝痛,然后就?是发?热发?麻的感觉。
夏悔啧了一声,他怀里的孩子却毫无知觉,甚至因为刚才大幅度的摇晃咯咯地笑了起来。
“仙君不是要听声音来猜奴家在哪儿吗?”红粼的身形骤然消失,声音却还在,飘飘渺渺,“那现在就?好好猜猜吧。”
“你到底想要什么?”夏悔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与其费力气,倒不如直说,也许我们还能谈一谈。”
“我想要什么,仙君都能给么?”
“能不能给,总得?先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红粼又笑起来,她的声音非常柔媚,笑起来就?总有?种撒娇的感觉,但此?刻因为刻意?模糊,听着反而十分瘆人,好像深宅里的女鬼。
“我要的东西就?一样,仙君可?大方点呀。”她说,“仙君把怀里那孩子给我,一个男人,如何照顾得?好孩子?”
夏悔收拢手臂:“不可?能。”
“小气,难不成是仙君生在外头的孩子?”红粼又笑了,“还是……仙君想自己?吃?这个年纪的孩子,吃了大补呢。”
听见后半句话的瞬间?,夏悔的眼睛猛地睁大,嗓音嘶哑:“我和?你们这些妖修不一样!”
先前缩进袖中的手猛然弹出,掌心?翻转,一块琉璃一般的碎片浮在他手上,细得?像是一条线,里面却隐隐有?云雾翻涌。
作者有话要说:这部分其实怪无聊的……就是打怪升级,是老林肉体(?)上的成长,她毕竟一个小天才级别的saber,总要有点表现空间(。)
但是挡不住这个真的很无聊啊……我尽力了,这部分存稿就尽可能每天多发点,早点干死魔神早点可以玩。也好敦促自己写后面的愉悦♂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