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过去的很多时光:“吉尔把?任性自?我?完美诠释给我?看时,也不忘用他自?己的言行举止告诉我?何为责任。他自?大傲慢,脾气上来时甚至会开宝具把?我?轰出乌鲁克的地界,但?同样当我?失落,他会出现在我?身旁。”
“讽刺也好,嘲笑也罢,甚至是开启宝库将他收藏的珍宝以极为不屑的语气扔给我?。只要他在,我?就不会迷茫。”虽然最初,她只是对这个有着三分之二神明血统的人类感兴趣罢了,“在人类和神明之间?,他选择成为人。”
“吉尔他啊,是把?权利和责任都一并揽下,并且施展到极致的王。”伊什塔尔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她此刻的心跳,“我?是他的责任,所以即便?是面对神明时,他也不曾放弃过我?。”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始皇帝觉得?自?家养的白菜被猪给拱了,要是刨开猪胃把?白菜捞出来,就太low了,“王不正是要站在万民之前,引导他们,指挥他们,带领他们走上胜利的么。”
他家的水嫩小白菜到底有没?有意识到,到了现在她都忧心成了这个样子,还在不自?觉地给那只吃了她的猪说话啊?!
“陛下和吉尔是不一样的,”如果让她选择,无论多少次,她都会选择成为大秦的子民,“大秦的皇帝只能是陛下,但?吉尔,是乌鲁克的王。”
始皇帝注意到了这其?间?的不同——是的,那个被统一的国家,那些被征服的土地与遗民,那些被改变的制度和政策,从头到尾只能,也只会臣服也只会信仰于一人——嬴政。
乌鲁克不同。
“既然你如此的了解他,”皇帝陛下抬手?,用袖子抹掉了伊什塔尔脸上的泪痕,“连这些为王理论都说的头头是道,还把?本王和他分成了仙人和人类。”说到这里,皇帝陛下被伊什塔尔逗笑了。
低沉的笑声?,让伊什塔尔的耳朵渐红。
“如此的了解他,为何还会恐惧呢?”并不在乎自?己华贵的袍子被泪水染湿,始皇专注的看着伊什塔尔金色的眸子,“换做是你,与他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是否会因为你发觉吉尔伽美什在成为王之前,还有一段你不知道的事情,而愤怒。”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伊什塔尔眨眼,看着眼前的君主:“但?欺骗,在一开始就是错的。”错误的开始,又?怎么会有正确的结果呢?
“除此之外呢?”始皇帝笑道,“与他一同成长的是你,相处的是你,一并面对敌人的是你,嬉戏打闹与温柔体贴皆是你,不过是未发觉未被质疑的真相——若是有朝一日,朕不再是大秦的始皇帝,你可还喜欢朕?”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伊什塔尔面露犹豫:“但?在那之前,您已经是大秦的陛下了。”眼中是翻滚的情绪,“在那之前,您已经是了不起?的王了。”面对最向?往的人,伊什塔尔坦言道,“若您不曾是大秦的帝王,而只是公子政,我?不会喜欢您的。”
她喜欢的,是那个在困苦中成长,在艰难中挺拔,将仁爱与霸道化为一处,将独O裁与廉政相提并论的千古一帝:“你与朕有何不同,”君王将手?盖在了伊什塔尔的头顶,“不过是冠以它名,朕是赵政,是公子政,亦是后人所称的嬴政。”
所有的问题,不过是庸人自?扰:“伊,他所认识的是你的灵魂。无论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的‘伊什塔尔’,你的灵魂,独一无二。”
“他所愤怒的,并非是你的欺瞒,亦不是你的伪装。”看着眼前撞上南墙不回头的女神,君王放缓了语气,“他既愿意在英灵座上等你,甚至将不同时期的他送下来与你相处,便?不是因为他不爱你。”
吉尔伽美什是高傲的,是自?信的,是唯我?独尊的,所以他不曾说过爱。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唯一一次表白,被女神当成了玩笑:“若是肤浅的只爱华美的皮囊,那么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的喜爱。”
“看淡了皮囊,看透了真实的男人,一如你了解的他。他不会真的生你的气,他那只是在表态。”在另一个世界中打到了宇宙的君主,如此判断,并且引导道,“那只是‘你道歉就不再计较’的另类表达罢了。”
阳光之下,伊什塔尔听见了海风的声?音,夹在着千古一帝的话语,吹入心扉:“王啊,如你头顶旷远的天空,如你脚下波澜的大海,如一望无际的地平线向?遥远的彼方?延伸,是没?有尽头的。这方?土地上的人与物,无论生死?,无论古今,都是属于王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伊——”
“——只有举世无双的珍宝,才会被王正眼以对啊。”
也只有独一无二的灵魂,值得?王驻足收藏。
无关皮囊,无关姓名,无关来路与归处,只有灵魂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