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说话的人是宗门内的杂役弟子小六子,平常除了修炼就是给有等级的修士们浣洗衣服,送些茶水等。
南画溪起身打开门,就对上了一张眉眼带着忧愁的脸,接过他递过来的托盘,他下意识地低头检查自己的衣服,见着还是如送去的那般整齐,抿了抿嘴角。
小六子满眼挣扎,愧疚道:“南师兄对不起啊,我想给你洗的,可是陈安那个人......”
陈安也是杂役弟子,就在今年初他突破了炼气修为一级,是整个杂役院子里第一个有等级的,也成了众多杂役弟子们的老大。
要说在宗门最看不上南画溪的便是这个陈安了,因为他和南画溪这个废物的修为等级是一样的。
大家都是炼气一级,凭什么你是内门弟子,我是外门弟子,我还要给你洗衣服?带着这样的怨念和愤慨,陈安便拒绝了南画溪送来浣洗的衣服,还不准其他人给他洗。
小六子看着眼睛蒙着白绫垂着头不说话的南画溪,眼里有着担忧。
“南师兄,你没事吧?”
“无碍,谢谢你。”南画溪单手托着托盘,另一手抬起搭在门框上轻轻关上门,在原地等了等。
小六子在门外徘徊了一会,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能叹息一声转身走了。
听到脚步声离去,南画溪松开了抿着的嘴角,挺直的背脊微微弓下了一点弧度,浅浅叹息从他的唇边溢出。
魔尊看了他一会,眯着眼哼了一声:“没出息。”
南画溪呆坐了一会,抬手将托盘推到了一边,走到木架子前,将满是血迹的手伸进了水盆里,一阵用力搓洗,直至表面的皮肤只剩下伤口。
魔尊冷眼旁观,看他擦干净手,从介子空间里拿出药膏,指尖沾了一点涂抹在伤口上,每次涂抹都疼的他的手一阵发抖。
魔尊挑眉,视线上移,盯着南画溪白玉般的耳朵,见着逐渐变红了,就猜到他是疼急了。
有时候真的疼狠了,他就皱着沾染了一层薄汗秀气的眉头,轻启唇,吹着发疼的伤口。
待到药膏被伤口吸收,南画溪站起身,走至床尾的木柜子前拿出新的衣服。带着红色伤口的手搭在腰带上轻轻抽开系着的细绳。
魔尊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看南画溪换衣服,脸色一沉,他转头看向别处,可灵敏的耳力,却是让他不得不关注身后不时传来的摩梭的声音。
等系好腰带,南画溪又从柜子里抽出一条白绫,先前沾染了血的那条,被他丢在脱下来的那群脏衣服里。
这个画面能看。
魔尊大大方方看了起来。
南画溪长的很好,眉眼温润如玉,只不过因为他总是一身白色,清冷不爱说话,才让人觉得他不好相处。
他双眼紧闭,但睫羽却是欣长卷翘,即使闭着眼睛,也无法忽视他的俊美。白绫在空中扬了一下尾端,划过他挺直的鼻梁,落在他嫣红的唇瓣上。
男生女相。
魔尊眯了眯眼睛,心道:还好这家伙只是炼气修为的小瞎子,要是修为厉害些,估计不少男修女修都会来找他双修。
啧,美色误人的小瞎子。
“男主不愧是男主,真是帅啊。”剧透系统突然出声,话里带着感慨,听的魔尊一阵不悦地皱起眉峰。
“他由我来带飞,容貌上也随我!”魔尊的话脱口而出,说完后他忽然觉得好像这话有点对,又有点不对。
好在剧透系统没有跟他争执,哄祖宗似地,“魔尊大人您说的都是对的。”
“哼。”魔尊这才心情好点,有些小得意。
系好白绫后南画溪也没在耽误时间,身上带着初晨露水打在绽放的栀子花香的味道凑近废剑:“我要去执法堂闭门思过,长老不允许带剑过去,你便好好呆在这里。”
说着有些不放心的伸手,圆润温暖的指尖落在剑身上轻轻抚了两下,“不要担心,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又被摸了。
魔尊:“......”
叹气,剑生不易啊!
待南画溪走后,无事可做的魔尊换了姿势,嗅着房间里还残留着栀子花的香味,打算认认真真的咸鱼。
迷迷糊糊地就要睡过去,这时,他却是听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魔尊不堪其扰,姿势都没有换一个,睁开眼,眼神却是变地危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