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见她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药,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不仅有些好笑,打趣道:“以往让你喝药,哄半天都不愿喝一口,还找借口说病会自己好,怎的今日这般听话。”
岑锦年顿了顿,随即抬了抬头,瞪了他一眼?,不满道:“这不是看你太?辛苦,不想闹脾气,徒增你的烦恼嘛。”
裴舟闻言,扬了扬唇角,笑意温煦,“好,我的阿年最乖,最会体谅人了。”
岑锦年见他这般,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立即从腹腔中往上涌起。
她不过才同他作了一会戏,便觉得快要受不住。明明不爱她,为何还要说这种话来对她,演了这么久,他就不觉得难受?
不能再?多想,岑锦年手中攥得更紧,不然她怕自己坚持不住。
随即一把将药碗从他手中夺过,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黑乎乎的药汁刚入口,一股难以言喻的苦味便立即在整个口腔中蔓延开来。
往日她最厌恶的味道,如?今竟觉得也不过如?此罢了。
许是再?苦,也抵不过心中的苦涩吧,岑锦年自嘲着?想道。
药一喝完,她便将碗递给了裴舟,而后重新?躺到床上。
不愿再?看他,强颜欢笑了一下,“我有些乏了,想歇着?。”
裴舟将药碗放到一旁,闻言,便将衣物脱下,只剩了一袭白色里衣。
岑锦年见他这般,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起某些画面,身?体骤然一阵颤栗,脸色也立即变得不好起来,眸中带了些恐惧和抗拒。
“你这是要做什么?”她努力?平静问道。
裴舟躺了上去,岑锦年无法,只得往里挪去,下意识想逃离他。
裴舟自然而然应道:“陪你睡会儿,我们好些日子未见了。”
“可是,如?今圣上昏迷不醒,朝堂不宁,不是还有公务亟待处理吗?”岑锦年僵着?身?子,缓缓说道。
她现下对他,除了抗拒,还是抗拒。
“无妨,我方才回来时,皇帝醒了一会儿,太?医说有惊无险,暂时没什么大碍。”似是想起了什么,裴舟不禁冷笑一声,眸中满是嘲讽,“至于朝堂那些人,还翻不起什么浪。”
闻言,岑锦年只得哑然。
裴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随即眯了眯眼?,审视地?看着?她,“阿年今日,怎么怪怪的。”
岑锦年心下慌了一瞬,随后又立马镇定下来:“我这不是生病了,怕过了病气给你嘛!”
“怎会?”裴舟弯了弯唇角,“我何时惧过这些?”
不等岑锦年再?说些什么,他便一把将她拥进怀中,与她额头相抵,“怎的还这么烫?”烫手的热意透过肌肤传了过来,裴舟蹙了蹙眉,眸中满是担忧。
岑锦年靠在他怀中,身?体再?度僵了僵。
他身?上熟悉的气味萦绕在鼻尖,明明以往最为喜欢,可如?今却只让她觉得恶心。
“刚喝了药,怎么可能这般快就不热了。”岑锦年淡淡应道。
“说得有理。”随即在她额上亲了亲,“不是说乏了吗?那便歇着?,我在这陪你。”
岑锦年本还想再?抗拒地?说几句,可一对上他强硬的眼?神,便又只得将所有的话咽了回去。
也罢,权当他不存在吧。
她稍稍忍耐些也好,现下还不能撕破脸。
“嗯。”随即缓缓闭上了眼?。
气氛骤然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她也仍旧没有睡着?,他身?上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办法忽视他。
只要一想到这个欺骗她,囚禁她阿姐的人就躺在她身?旁,恶心感便再?次涌了上来,心中的痛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就是这个人,让她一腔真心错付。
“睡不着??”裴舟的声音突然响起。
岑锦年顿了顿,并没有睁眼?,淡淡应声:“嗯。”
裴舟没有立即接话,垂了垂眸,脸上满是正色,沉思一番,才道:“阿年,过几日,我兴许得出征西南,如?今西南战事?吃紧,梁王又一直坐阵西南,不管因为何种缘由,我都得率军过去。”
岑锦年听他这般说,便立即睁开了眼?,眸中布了惊讶,可又仿佛意料之中,“这么快?”
“嗯。”裴舟顿了顿,“届时我若不在京中,你得保护好自己,可知?晓?”
岑锦年颔了颔首,“我明白的。”
裴舟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不舍,“阿年,我舍不得你。”
眸中一暗,他便骤然倾身?而下。
冰凉的薄唇立即与她双唇相贴。
岑锦年欲将他推开,可身?体被他钳制着?,加上因为发热,身?上乏力?,她自然推不动。
两人相互交缠着?,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唾液交换的“啧啧”声慢慢在空气中响起。
岑锦年愈发觉得难受。
过了一会儿,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骤然将他推开,而后赶忙倾身?往床外探去,“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难言的酸味和苦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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