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秦宁德听到颂颂如此一说,不禁从鼻孔冷哼一声,轻蔑的看了看秦颂颂,本来想着等她来,好给她难堪,不曾想她自己倒是有自知之明。
“姐姐你说哪里话,我们不过都是一同服侍小爷的。”
“夫人,虽然我是先头被小爷娶进屋的,但那是抛砖引玉,你才是小爷唯一的妻,整个吴府都知道,你就别谦虚了。只是有件事儿我必须和夫人认罪,厨房的鲜果是我偷吃的,还请夫人饶恕我,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秦颂颂说着说着,不禁流出了两行悔恨的泪来,那战战兢兢的小模样,更像是烧饭丫头被主子训了一般。
一屋子的人,不管是婢女婆子还是妾室通房,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求饶的大夫人,这好歹也是嫡女嫁过来的正房,怎么就被一个后进门的庶女压成这样了?做人混到她这个份上,也真是奇迹了。
“呵,姐姐说笑了,太夫人不在这个院里,吃食住行自然是我们自己做主,若是姐姐喜欢,想吃什么就尽管去拿,何必半夜偷偷摸摸的去呢,黑灯瞎火的万一摔着了,也是个麻烦事。”秦宁德心满意足的说道。
几颗南方的果子在她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她要的不过是当家主母的位置。既然秦颂颂这么识趣,身为主母赏赐她一些吃食也不为过。
秦颂颂听了秦宁德的话,一把擦掉了脸上的泪,欣喜的朝着秦宁德行了大礼,又道,“多谢夫人。”
秦宁德微微一笑,只是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海棠,又在众人的簇拥下起身往自己的院里走去。待秦宁德走远了,众人才将奄奄一息的海棠抬了下去。经过秦颂颂的身边时,海棠艰难的朝着颂颂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如同远处飘来的风声,她说:“谢谢!”
秦颂颂不过是换了一个方式救她。
秦宁德不过是要在这个苑里坐稳了正妻的位置,不过是要把受宠的妾室们一个一个的踩下去而已。只是才加进吴府几日呢,就如此坐不住了?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吃急了,就一定会烫到嘴的。
秦颂颂回到自己的院里,一路跟在身后的小青一言不发,她心里憋屈极了,自己的主子在吴家混得还不如一个烧水丫头呢。在娘家那会儿,也是受这个庶女的欺压,,嫁到吴府来了,这会子更是骑在了头上。
“大姑娘,你为啥甘心受秦宁德的欺负?娘家她是个庶女,夫家她是个二房,你为什么要踩自己的脸,给她长脸?”小青抹了一把眼泪,气呼呼的。
“我们要谨慎些,保着小命吃好喝好就成,伏低做小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是在吴家,一切都要小心些。”颂颂苦口婆心的安慰着小青,一手轻轻拍了拍小青的头,一手不自觉的伸向桌子上,拿了个大肉包往嘴里塞。
“大姑娘…你难道没有发现,吴南弦是喜欢你的吗?”小青突然扬起头,一脸认真的问道。
在吴府里,只要有吴南弦的宠爱,不仅能安身立命,还能昂首挺胸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