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沙弥转身一走,离小君就上前拉着金老夫人赶紧下山。
金老夫人半劫持着下了山,“你这小师父,怎地一言不发就拖着我下山啊?我可真是有要事要见一丈大师,这回可好,我又得重新上山。”
离小君瞪眼,没想到金老夫人这般执拗。真是又天真又执拗。
离小君劝:“五云寺发生了命案,你一个老婆子一个人进去,不怕有危险?”
金老夫人:“五云寺死了和尚,那是受害者,怎么地就成了危险之地了?小和尚,容我多问一句,你是不是与五云寺有过节?小师父,听我一句劝,做人大度一点儿。”
离小君气了个倒仰,原来金钱豹愿意减一百两赌债问一丈红一个狙心问题,这玩意儿还能遗传。
听听着老婆子的问的,她有必要跟一个快倒闭的寺庙有过节?!
离小君也不再打哑谜,“我知你为何事来,这五云寺还是莫要上去为妙。今日,官府之人还是会上五云寺。”
金老夫人一听离小君竟然是知情人,忍不住红了眼眶,“我儿要送我去苏州城,我就知我儿一定犯了事了!我兄嫂最是刻薄,我儿岂会放心让我一人去苏州城!我偷听到我儿与手下人说起五云寺,我知他这是牵扯进了这一桩命案里去了……”
离小君头疼,真的不用跟她说那么多的,她并不想知道这么许多,真的!
“但是我知我儿性子,他心地善良,重情义,不可能会杀人,你相信……”
未等金老夫人说完,离小君赶紧拉了金老夫人往一旁躲去。“嘘——衙门的……”
离小君等着簪花男子带着衙役上了山后,才拉着金老夫人抄了小路回了西子湖边。“老夫人若是真担心金钱豹,还是速速回家问问金钱豹吧。我只能说,如今衙门如今可还没查到金钱豹……”
金老夫人心中一凛,她刚刚差点儿闯祸了。
谢过离小君后,金老夫人匆匆离去。
离小君顿觉留给她的时间不够多了,她得加快动作敛财,不,是赚钱。
待得离小君回到灵官庙后,无离子三人见着离小君全须全尾地归来也就放了心。
离小君一个眼神,四人猫着腰淅淅索索地回了屋说起这几日的见闻。
无离子侃侃而谈:“那日刚被带进刑房我就知前头俩间里有假!只一眼,我就知道那俩个挨打的人定然是装的,不要问什么!你们小时候,只要我拿鸡毛掸子,就是这么嗷嗷叫着骗我心软的。只一眼就被我识破了,心里自然不杵。”
离小禅:“我是见到了相华师兄的尸身,一身新袈裟明显是被人敛了尸容,猜测那知府大人应不是那等草包、只想揽功之人。”
离小君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满满都是“卧槽,这个我怎么没发现!”“卧槽,我竟然觉得知府大人是草包!”果然,她是飘了吗?!所以,三人之中她最蠢了吗?!
二人说完,齐刷刷地等着离小君开口。
“咳——你们说的我、我自然都发现了!我还发现了那个挨打的簪花男应是衙门之人!若不然,他们也不会留我在知府后院留宿一晚!”
离小君一说完,果然得到了其他三人的敬佩之眼!
离小君挺直了腰板,“区区这些,不足为提。”
离小君顿了顿,“我出城门的时候,听着一个经纪带着人正在看良田,你们可知良田已经涨至多少一亩了吗?”
“多少?”
“三十八两银子一亩!”
“嘶——疯了吧?”无离子豁得站了起来,忍不住骂骂咧咧,“都是那些个老和尚老尼姑,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一窝蜂地跑去买田地!生生地将良田买到涨了近十两!”
离小禅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我原想着尽快卖了炭买田,如今看来这怕是不成了……也不知那些寺庙是不是也得了一丈红的消息,所以才会这般大肆买地以备不时之需。”
虚淮子正在削冬笋,挥舞着菜刀怒道:“按理说一丈红之事也只是你们三人撞破了,其他寺庙不应该在凶案发生前能想到买地,难道说是你们三人中的有人走漏了消息?”
虚淮子握着菜刀,视线在三人身上一一掠过。
无离子摇头:“我连他们的寺庙的大门都进不去。”
离小禅摊手:“我最多只是进后门,混一点儿吃的。”
离小君心里一颤,也学着离小禅摊手,“我就是想说,他们会信我吗?”
三人齐齐点头,“这倒也是。”
离小君犹自坚强,宽慰着三人:“就算买不了田地,我们也能买铺子买宅子!”
“我们有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