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五云寺是凶案现场,又加上一丈大师临行前有令,若是他出事,就散了所有的僧人。
如此,一丈大师被拘押,僧人都被一丈的师兄弟们散了。
除了岳庙收了10人,其他诸如灵官庙这等小庙宇共收了约莫20余人,剩下的五六十人都玉昭寺给收了。
玉昭寺,坐落于西子湖的西南角,出了杭州城的南城门,往南几公里便是。
据说,早年杭州城为都城之时,玉昭寺就是皇家寺庙。
几百年过去,随着岳庙、五云寺、莲觉庵等寺庙的崛起,玉昭寺渐渐落寞了,院墙倒的倒,塌的塌,如今只剩下了二进院子。
西子湖畔的22家寺庙重新洗牌,只剩下以岳庙、莲觉庵、武海祠、玉昭寺为首的21家寺庙。
没过几日,衙门里就传出了一丈大师畏罪自杀的消息。
一逍与另一师兄一机前往衙门为一丈敛尸。
因着一丈大师声名在外,虽杭州城内百姓之前没少痛骂一丈犯了戒,但是此时人死灯灭,又有不少百姓怀疑衙门滥用酷刑将人给逼死的。
毕竟,就连赌坊里收债的金钱豹都被吓哭了,据说归家后就病倒了,他娘请了半城的大夫来看病,险险地将人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要知道金钱豹可是没少进出衙门,连他都被吓惨了,更逞论一个和尚。
一时间,杭州城内,谈衙色变。
就连贺禹都没想到,因为衙门弄了个鬼屋,大大地降低了杭州城的犯罪率。
入夜,一辆马车从衙门后门出来,赶车的是头上包着一块布,南城门只开了一条缝供马车出去后,又迅速地阖上了。
马车一路往东去,在五云寺的山脚下停下。
马车一停,车夫跳下马车,“师弟,到了。”
一机大师背着人小心地下了车。
刚落地,就看到俩团光慢慢地在靠近。
一逍戒备地扶着一机和他身上之人,“往暗处躲一躲。若是我大叫一声,你就背着师兄往山里去,寻个清净的角落将师兄给葬了。”
一机大师走了一步,顿住。“会不会是那一家人?”
“呵!有可能吗?那一家人把师兄害惨了,自从五云寺出事,他们有露过一次面?”一逍语气骤冷,“快走。”
一机大师忙走入了暗中。
一逍深吸一口气,他很清楚因一丈师兄累着五云寺散了,也累了西子湖畔的21家寺庙香客骤减,这一个寒冬也不知有多少个和尚要熬不过去。若是不给一丈师兄收尸任其曝尸荒野,他也做不到,好歹同门四五十年。
所以,他们特求了知府大人允许他们入夜出城,就是怕被人知晓影响一丈师兄下葬,也怕有人报复。
一逍站在原地,等着那两团光靠近。
离小君:“卧槽,我的冬袄破了这么一个洞风灌进来好冷!老头,我的新冬袄什么时候才能做好……”
无离子:“快了,快了——”
离小禅:“要不,你穿我的?”
离小君:“不要,我就要新的!”
一逍一愣,没想到走近的竟然是灵官庙的师徒三人。“是你们。”“
“灵官庙已经过头了。”
无离子举起灯笼照着一逍,“喔,我知道灵官庙走过头了,我们就喜欢往这儿上去然后在山里兜半圈再回去。”
一逍无言。
经过这几日与灵官庙四人相处,一逍觉得这四人不管做出什么事情来,他都不会惊讶。
一逍默了默,“喔,那你们慢慢走。”
离小君一脚踹开无离子,“你再磨磨唧唧,我的腰子要被冻傻了!你们就这么一路摸黑过来,也不怕将马车驾着入西子湖里?”
一逍特意选了灵官庙这等没几个人的寺庙投靠,为的就是有日能为一丈师兄收尸。没想到自己摸黑出来,到底还是没逃过灵官庙四人的眼。
唉,到底还是走漏了风声。
看来,他连送一丈师兄最后一程也做不了了……
“城里打更的护送了一路,出了城门后,西子湖上有灯船,还有月光照着,不会迷路。”走了四五十年的路,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会错。
无离子应景地叹了一口气。
离小禅左右张望寻人,“趁着天黑,还是赶紧将正事办了吧。我的腰子冻着了,可是吃多少猪腰子都补不回来的。”
一逍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