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军训前的体检,按照学号来,迟应早上吃了三个包子,中午不饿,就打算体检完了顺带午饭晚饭一起吃。沈妄作为最后一个入学的,是最后的学号50,和迟应的7号隔了挺远,时间也就差了近乎半个多小时。
沈妄是吃过?午饭的,迟应跟他说:“我体检完后去食堂买饭带回去,估计也就下午三四点,你吃了中饭应该不饿?所以我是直接回家还是等你一?起?”
“你直接回家吧,你这不是还差了三天的作业要写?吗?”
迟应点头:“嗯,行。”
“你记得注意点你那伤口。”沈妄甩给他一?颗糖,“走路慢点,别那么急。”
“……”
他是今年刚学会走路吗?
“你没体检过?,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问问人。”迟应坏笑,“不过?听说今年要打预防针哦,前几天不是填过?同意单了,你没注意?”
沈妄不解:“预防针是什么?”
“就是打针,防你生?病的。”迟应用手指比划,“这么长一根针,接着管子,像你们的暗器一样,嗖一?下?塞你肉里。”
“……”
听起来还挺可怕。
迟应顺利唬到了堂堂皇帝,颇有?几分得意,只是面上依旧板着正经,严肃到仿佛把打针和上刀山下火海联合了起来,完全足以弄哭一百个小孩。
结果大概这就是吓唬人的报应,当他体检完去食堂打饭,外面居然下起大雨来了。
天气预报报的多云,迟应也就没带伞,这雨来的很突然,许多来食堂吃饭结果没带伞的人,要么给自己朋友打电话送伞,要么坐在原地等待雨停。
迟应倒是不急,他找了个空位坐,将打包起来的盒饭搁在桌上。在没伞回去的情况下,校草身上的光都不那么耀眼了。
有?的女生见他没带伞,自己朋友又送伞来了,不禁起了点念头,纷纷来问他要不要撑伞一?起走。
由于不喜社交,他婉拒了好几人,周围其他没带伞的男生满脸羡慕嫉妒恨,他甚至听到了小声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禁有?些奇怪。
他这坎坷颠沛的十七年有过?什么福?
过?了几分钟,大雨依旧没有?任何减缓之势,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干脆现在吃饭得了的时候,周围又有了躁动。
“哎!这不是新来那个转学生?吗!”
“哪个哪个?就那个撑伞往这走的?卧槽真的好帅。”
“天啊,他也是来送伞的吧!哪个是他朋友啊,真羡慕!”
“呵呵,你没发现没带伞的迟校草就在你旁边吗?”
“……啊啊啊?”
迟应正闲着无聊在玩沈妄没通关的消消乐,突然听到有人提及自己,本能一抬头,结果就正对上了一?个大熟人。
沈妄撑着一?把伞,出现在他的视线,并在众人瞩目中走到他身前:“走吧,知道你没带伞,我特意来接你的。”
外面雨还在下,风呼呼的刮,水珠杂乱无章的敲打在地上,整个世?界如同水墨画般灰蒙蒙的,刚刚还热闹的食堂突然冷清许多。迟应愣住了,消消乐到了时间,通关失败。
见鬼,真有?人特意给他带伞?
况且好像还不单单是带伞。
“你就一把?”迟应问。
沈妄耸肩:“你自己的伞落家里没带。”
“……”
“无所谓,也不是不能走。”沈妄接过他手里的盒饭,“快点,我溜出来的,还没打针呢。”
迟应原地纠结半天,还是走到了沈妄身侧,沈妄将大半的伞往他那倾斜,然而这伞着实不大,两个男人缩在里面还是有些艰难。
迟应正小心翼翼护着腹部伤口,防止衣服被淋湿,沾到雨水会发炎。突然,沈妄不知道是不是脑抽了,用手臂一?把将他揽在了自己怀里,温热的气息从背后传来。
自从那回脚伤后沈妄背他去医务室,他对沈妄就基本没了抵触,而擂台上那次与其说是没力?气推开,还不如说压根没想到,毕竟被搂着的感觉也没那么糟糕。
因此迟应只是轻声问了句“干嘛”,并没有?拨开沈妄的手。
只是这回沈妄将全部的伞撑在了他头顶。
还没等迟应开口,沈妄故作无奈说:“你这伤还没好呢,别再淋雨受凉,把自己折腾到医院我又得两头跑照顾你,烦不烦啊?”
这是堂堂陛下?第一次为他人撑伞,还任由自己淋成个落汤鸡,迟应蹙眉,觉得不妥极了,想挣开,然而沈妄力?气出奇的大,随随便便居然还挣脱不开。
这架势,不打一?场都解决不了。
不过?为了打伞在雨里打架属实脑子不好,陛下?铁了心觉得他需要“呵护”,他也确实有?伤在身。
算了……就当一?回柔弱的病号吧。
一?路到了一?楼的阶梯教室,沈妄背后的衣服已经湿了个彻底,水珠不断往下?滴,空气潮湿而黏腻。体检的地方就在面前的阶梯教室里,里面充斥着打针的哀嚎。
“真的……”体委谭文曜挎着一?张脸,胳膊仿佛残疾了,“我也不知道为啥,他能这么酸疼酸疼的。”
“那护士太凶了。”一?旁居然还站了个许久未见的杜巷,“跟杀猪似的。”
“哎,校霸你咋在这?你们班不是已经体检完了吗?”
“这节体育课,我逃课,来看热闹,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