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银屏立刻辩驳道:“拉倒吧你,盲婚哑嫁的夫妻,有几对是日久生情了?你们男人,还不是风流成性,小老婆挨着个的往家里塞,女人稍微闹一闹,就要被指摘不贤惠大度,哼,董永琦,你先别把话说太满,免得以后自打嘴巴。”
闻言,董永琦也只能苦笑道:“好吧,我不说了,唔,你摸摸头发,还用再擦么?”
林银屏抬手,捻了捻发丝:“差不多了,我再去窗口吹吹风,略晾一晾,就成了。”话音刚落,她正要起身,却听夜色中遥遥传来一阵吵嚷声,“咦?这是又怎么了?”
董永琦老神淡定道:“薛玉湖被拖走以后,董永琏也跟着一道溜了,大太太和姑太太知晓此事后,也都往柴房寻去了,想来是又在吵架吧。”走到桌前,随意拿起一册书本,“你早点睡吧,我再看会儿书。”
林银屏一面听着外头的动静,一面拨理着半干的长发:“夜里看书伤眼睛,与其晚上用功,还不如白天多抓紧时间。”
“我晓得。”重来一世,董永琦很珍惜身上的每一个部件,为了前程功名,却要搭进去健康,这个赔本买卖,他绝不会做的,修长的手指一动,董永琦姿态优雅的翻开书本,想起一事,便又扭脸问,“哦,对了,我们之前的打赌,还作数吧。”
林银屏拨头发的动作一顿,片刻后回答:“作数。”
“那我就放心了。”董永琦拍了拍身下的软塌,面露微笑道,“再过两个月,我就再也不用睡软榻了。”
一听这话,林银屏不由刮目相看:“你倒是够自信,秋试前十名,你这么?有把?握?小心把?牛皮吹破!”
“为了不把?牛皮吹破,我才这么?用功读书啊,阿屏,我明儿中午想吃麻辣鸭掌,你记得叫厨房准备啊。”董永琦一面翻起书页子,一面还不忘提醒林银屏。
林银屏翻了翻白眼,也提了个条件:“我明儿要吃五香蚕豆!”
董永琦在吃食上,特别挑剔讲究,几乎每天都要专门点一道菜,林银屏也不是个吃亏的性子,他在家里点菜,她干脆叫他给自己捎一些零食小吃。
“又想吃蚕豆啦,没问题,保证给你带!”董永琦十分爽快的答应道。
林银屏撇了撇嘴,便坐到窗前,继续梳理头发,刚坐下没一会儿,又是一阵呵欠连连,见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林银屏便扑到床上,很快睡了个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次一日,董永琦叫她起床时,林银屏一点都不想离开枕头。
“我还没睡够,起不来。”林银屏赖躺在床上,半睁着一双朦胧迷离的眼睛,嘴里嘟囔道,“你先走吧,别等我了,我今儿也不去别院了,我还是直接去公主府得了。”
董永琦替林银屏掩了掩被角,有点无奈道:“好吧。”
林银屏瞬间闭上眼睛,继续呼呼大睡。
董永琦:“……”
直到饱饱足足睡够了,林银屏才伸着懒腰起身,梳洗期间,又听了一耳朵大房的鸡毛蒜皮,什么?薛玉湖被关进柴房以后,董永琏果然偷偷摸摸跟去了,两人正抱在一起互相慰藉时,董大太太和姑太太一人一脚,踹开了柴房的两扇门,犯了众怒的薛玉湖,当即被架上板凳打了二十板子,董永琏倒是怜香惜玉,又是哀求又是替打,闹了个不可开交。
饶是如此,董蓉蓉依旧没提取消婚约的事情。
关于大房的热闹,林银屏只是听听便罢,压根没有想掺和一脚的打算。
吃过早饭,林银屏和董家的长辈辞了辞,便乘上车马回了颐华长公主府。
一进?门,林银屏便觉着家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邢嬷嬷,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么?怎么一个个的,都大气不敢出的样子。”林银屏有点奇怪的问道,若非家中有事,主人震怒,下头的人也不会如此谨慎拘束,一副生怕被迁怒当炮灰的低调态度。
邢嬷嬷迟疑片刻,终是选择实话实说,反正二姑娘已回了娘家,想瞒也不瞒不住了。
“王爷背着王妃,在外头偷偷养有女人,两人还生了个孩子?,已经整整四岁大了,而且,那女人肚子?里又怀了一个,约摸也有五个月了。”邢嬷嬷压低嗓门,语气愤慨道,“长公主已经派人,将那对外室母子?悄悄绑了来,就等着王爷发现以后,上门来找了。”
闻言,林银屏不由在心里冷笑一声,慕容恒的马脚露的还挺快啊。
如此也好,早点挑破林银霞人生中的脓包,她也少受些煎熬。
“我姐姐呢?她在公主府么??”林银屏别的没评价,只问了这一句话。
邢嬷嬷低声回道:“王妃就在公主府,正伤心的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