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贺氏不由瞠目结舌,正轻轻低泣的林银霞也呆住了,颐华长公主却是不假思索的黑脸怒斥:“胡闹!”
林银屏一?脸的不服气,特别理直气壮的反驳道:“女人给男人带了绿帽子,轻则被休,重则沉塘,怎么一?颠倒过来,反而成了胡闹了?那个狗男人背信弃义,休了他都是轻的?,要是我碰到这样的事,我不仅要休了他,我还要阉了他!敢背着老?娘在外头风流快活,就要承担背叛老?娘的?沉重代价!”
“你……阿屏,休得胡言,这么乌七八糟的?粗话?,你都从哪儿学来的?”颐华长公主无语极了。
林银屏一?嘟嘴:“在董家学来的,我常听那家的?女人吵架来着!”随便把黑锅扣给董家,林银屏又坐回林银霞身旁,一?脸认真的?望着她,“姐姐,还记得那天午后,你给我染指甲,我和你闲聊的?话?么?”
说服颐华长公主只是次要,最重要的?,是林银霞针对此事的?态度。
“……记得。”林银霞含泪点了点头。
林银屏轻声缓缓道:“那天,我和你讲在董家的?所见所闻,聊着聊着,就说到了男人私养外室的事情,当时,我就问过你,如果姐夫背着你养外室,还偷偷生儿育女了,你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恨得想拿刀阉了他?!”
“你和我说,你相信他,他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事实呢,他骗了你。”
“要不是我一?时兴起,求娘考察考察他,他大概还会一?直骗下去。”
“娘已经许诺过他,若他年到而立,姐姐还没生子,就叫他收一个通房,以备传宗接代之事,可他呢,嘴里答应的?好好的?,其实,早就在外头养了女人,还生下了儿子,他若觉着对不住你,有心悔改,那个女人的?肚子,就不会再大起来!”
“姐姐,他辜负了你的?信任。”
林银霞整个人的心情,都是乱糟糟的?:“阿屏,我……”
“姐姐,你伤心归伤心,也要想想以后,破镜难圆,倘若你原谅他,决定和他继续生活下去,你真的?甘心么?那娘仨儿,你真能当她们从来不存在么?你一?直心地善良,连我踩死几只蚂蚁玩儿,你都要劝我脚下留情,我可不相信,你真能看着那娘仨儿生生丧命,倘若哪一日他心血来潮,想叫两个孩子认祖归宗呢,你还要再接着忍让退步么?”
听到这番话时,颐华长公主的?眉心皱的更深了。
“阿屏,别逼你姐姐,叫她好好静一?静。”见长女伤心欲绝,摇摇欲坠,颐华长公主赶紧说了一?句。
该说的?话?,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林银屏也不想过分紧逼林银霞,毕竟,她自小接受的婚姻观念,都是从一?而终,除非年少守寡,或者别的特殊情况,否则,和活生生的?丈夫分道扬镳,总是十分少见的?稀罕事。
“狗男人,敢辜负我林银屏的?亲姐姐!”林银屏随手从瓶里扯过一?根鸡毛掸子,磨牙狞笑道,“等他来了,我非打得他找不到北不可!”
闻言,颐华长公主顿时目露警惕道:“阿屏,你可不许乱来!”
鸡毛掸子一?下一?下敲在手心,林银屏笑得邪魅异常:“娘,除非你不认我这个闺女了,否则,我非替我姐出一口恶气不可!公主我都敢打,皇子我也照打不误!”
“这件事无非两个结果,要么,我姐忍气吞声,嗓子眼里一?直憋着个苍蝇,哪怕恶心难受死了,也要强撑着光鲜面孔过下去,要么,那个狗男人身败名裂,前程尽毁,娘,倘若你是我姐,你会怎么选择?”林银屏继续攻关颐华长公主。
颐华长公主缓缓攥紧双拳,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气。
半下午的?时候,林银屏正在陪伴开解林银霞,春雨忽然急冲冲来报:“奶奶,王爷来了。”
“狗男人,总算等到他来了!”林银屏操起手边的鸡毛掸子,便雄赳赳气昂昂的?要起身出门,“姐,你若不想看见他,就留在这里,我先去打他一?顿再说!”
经过林银屏一?波一波的思想工作?,林银霞已不再只哀哀哭泣,六神无主,她的神情依旧柔弱良善,眉心却隐隐带了几分坚毅:“阿屏,我和你一?起去。”
妹妹说的对,慕容恒就是个狗男人!
她一直为没有生育之事,日日苦恼,夜夜自责,不知偷偷哭了多少次,求了菩萨多少回,他呢,却在外头女人孩子热炕头,一?回家,还假惺惺的宽慰她,叫她别内疚羞愧,他越如此,她便越觉着对不住他。
倘若慕容恒真对她情深意重,他绝不会欺她骗她。
夫妻之间,连一?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她才是一片真心全喂给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