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这么好的孩子也能被打啊
对了!
会不会是因为钟不离家长知道他上次跟痞子打架的事儿了
要是华东梅知道华寻打架,估计能把华寻屁股掀出来一层皮来。
‘噼里啪啦’的声音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
华寻够着个脑袋表情越来越凝重,这响静...
要再这么下去,就不是打孩子了,这得是在杀孩子吧!
华寻把作业本儿放下,抱着花露水出去,一溜烟地跑到玄关。
华东梅站在厨房,大声问华寻。
“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啊?”
华寻扬起手中的花露水。
“我去打酱油,不是...打花露水!”
“华寻,你给我回来!”
在华东梅追到玄关之前,华寻的脚顺利地蹭进运动鞋,跟弹簧一样弹跳出去,顺着楼梯大步往下跑。
再不跑快点儿,华寻担心钟不离要被他家长打死在家里。
他没有犹豫,大步冲上对面楼,提着股气儿冲上台阶,直接跑到钟不离家门口。
“啪啪啪!”
华寻手巴掌用力拍门。
“开门!开门!”
华寻吼了半天,没人搭理他。
于是他把耳朵放在门上,里面‘噼里啪啦’,扭打在一起的声音还没断。
‘咔擦’一声,好像是有人把椅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钟不离不会被打死吧?
华寻使出十成的力用足力气敲铁门儿。
“开门!警察!再不开门,我们就冲进去了!”
华寻吼得好像他身后跟着群特警部队。
终于,铁门的门锁发出‘咯噔’一声,缓缓打开一条缝。
华寻没踟蹰,甩开脚步就从门缝儿里挤了进去。
给华寻开门的老太太眼睛瞪圆,看着华寻手上的花露水。
“你、你哪儿的警察?”
三秒后,华寻的眼睛跟老太太瞪得一样圆。
因为他的视线终于毫无保留地落在发出‘噼里啪啦’响的屋子里。
华寻心中的受害者钟不离正扬起拳头,一遍又一遍地揍着地上的一男孩儿。
钟不离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木偶一样机械地挥下拳头,砸在男孩儿的脸上。
华寻的世界观都快崩塌成橡皮泥片儿,受害者怎么变成加害者了?
地上打人那个是谁?
小白脸钟不离
“别打了,钟不离你这杀千刀的哦!”
老太太在旁边一边淌眼水,一边叫。
“你是不是要我死给你看!”
“钟不离你算什么好本事?”
被打的男孩儿如同小鸡一样发出呐喊。
“我说错了吗?你他妈就是吃我们家的用我们家的,你妈妈当初就是为了钱才跟我爸结婚的!”
“小虎你可少说点儿吧!”
老太太急得直跺脚。
“钟不离?”
华寻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钟不离一动不动地定在地板上,眼神狠厉到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小虎的脑袋给拍碎。
虽然华寻知道钟不离能打架,但是知道和真正看见是两回事儿。
看着钟不离眼神带血的样子,华寻一时间没办法把他跟刚见面时的小白脸联系在一起。
“王小虎。”
钟不离的声音就像镀上了一层冰,透凉。
“你是不是一天不被我打,就觉得不舒服?”
王小虎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再多块颜色就可以直接媲美世界地图。
他看着钟不离的眼神渐渐飘忽无力,移开视线,不再说话。
他自己估计也知道,再多来一块儿地图,他的脸就该残了。
钟不离慢慢站起身,老太太就跟躲瘟神一样避开,跑到王小虎跟前抱着哭。
“我们俩怎么命苦呢,摊上这么个祖宗!”
“走吧。”
钟不离没看身后俩人,直接往外走。
楼梯间里一片漆黑,他整个人融进墨水色里,毫不突兀。
他跟华寻一前一后走着,楼道里只有大片的寂静。
过了好几分钟后,钟不离这才像是失去力气般靠在楼道的墙上,抬头看着华寻。
华寻看不清钟不离的脸,只听得见他的声音。
“我妈和后爸都在外地工作,他们不管事儿,家里的两个时时刻刻都想赶我走。”
“就像你刚刚看到的那样。”
钟不离的声音比夜色还要薄。
“我就是个不受待见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