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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你做我的来时路,我做你的身后名(1 / 2)


杜陵春本就身体残缺,平日面上虽不显,心?中却是?敏感多疑的。再则公孙琢玉经常在外办案行走,难保哪一?日就被什么风月女子勾了去,对方如果真去嫖.妓,那可是?十足十戳了死穴。

公孙琢玉摸了摸鼻尖,全程都不敢吭声。等回?到府上,关起门来,这才对杜陵春解释道:“司公可莫听旁人胡说八道,我最是?洁身自好不过,怎么可能去青楼呢。”

杜陵春心?想你去的难道还少了么。他没有说话,解开衣带,褪了外裳,随手扔到一?旁。而后上前,竟是?一?把将公孙琢玉推到了床上。

公孙琢玉躺在床上眨了眨眼,有点懵,慢半拍的出声:“……司公?”

杜陵春撑在他身侧,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声音沉凝:“还敢去嫖.妓吗?”

公孙琢玉心?想我压根也没去过啊,老老实实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杜陵春稍见满意。他缓缓俯身,亲了公孙琢玉一?下,绯色的衣袖落在对方身上,带着?丝绸特有的冰凉顺滑。

公孙琢玉顺势搂住他的腰身,一?个翻滚颠倒了上下位置。杜陵春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有些放不开,平日甚少这样主动。

公孙琢玉解开了他的衣带,在他耳边轻轻啄吻,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带起些许痒意:“司公今日是?怎么了?”

他故意磨蹭,惹得杜陵春有些难耐,轻轻踢了他一?脚:“少废话,问那么多做什么。”

公孙琢玉指尖绕着?杜陵春的一?缕墨发,心?想真是?不懂情趣。一?把将他拉入怀中,而后在杜陵春的闷哼声中拥紧了他。

杜陵春每到这个时候,就陡然?无力起来。他眼神沾染了情.欲,苍白的皮肤渐渐泛起红晕,妖冶惑人。声音也不似白日里阴沉沉的带着?算计,哼哼唧唧,尾音柔腻。

杜陵春情.动时,懒洋洋低唤他的名字:“琢玉……”

墨发绸缎似的倾泻下来,蛇一?般蜿蜒缠绕。公孙琢玉抱着?杜陵春的时候,偶尔也会生?出“这样就够了”的念头,那些名利浮云一?瞬间?也远了开来似的,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他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总该求些什么东西,才能让自己有力气活下来,名利,或是?富贵。

公孙琢玉有时候也会怕,怕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不过只是?一?场梦。江州二十余年的人生?是?假的,官位是?假的,杜陵春也是?假的。一?觉醒来,他仍然?只是?现代人。

他用力吻着?杜陵春,将对方弄得低泣呜咽。

忽然?想起李煜的诗……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大?概公孙琢玉平日笑嘻嘻惯了,眼中陡然?出现那么片刻的深思,便?格外引人瞩目。杜陵春实在连动动手指都困难,他察觉自己身上的狼藉,飞快拉过锦被盖住,这才重新靠回?公孙琢玉怀中。

公孙琢玉知道他心?底还是?介意,但好在没有以前那么敏感,也只当没看见,将杜陵春往怀中揽紧了些。

杜陵春懒洋洋闭着?眼,声音沙哑,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那几名刺客不是?都放了么,又是?为了什么不高兴?”

公孙琢玉只是?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执着?于?升官了,不自觉咬了咬指尖,叹气自言自语道:“司公,我以后想青史留名怕是?难了。”

真让人忧桑。

杜陵春睁开眼,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你想青史留名?”

公孙琢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想还是?不想了,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想吧。”

杜陵春用指尖摸了摸他下巴:“为什么?”

公孙琢玉觉得如果能成为历史名人还是?挺酷的:“嗯……能留名后世。”

不过需得功绩显赫,身居高位者方能留名史册,公孙琢玉怕是?不太行了。

杜陵春倒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想法,捏住了公孙琢玉的下巴,微微勾唇:“傻子,青史不能记你一?辈子,”

他倾身,缓缓吻住了公孙琢玉,唇瓣微凉,停顿那么片刻才低声道:“但是?我能……”

他可以记住公孙琢玉一?辈子。记得他的模样,记得他的好,记得他的坏,记得他一?切的一?切。人生?百年,直到死后带入棺中,随着?尸体记忆一?同腐朽。

也记得他,曾经来这个陌生?的朝代走过一?遭……

公孙琢玉黑亮的瞳仁静静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忽然?抱紧了杜陵春,力道大?得让人险些喘不过来气。

杜陵春以为公孙琢玉会说些什么,但事?实上对方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他紧紧锢在怀中,密不可分。杜陵春挣扎不开,无奈斥了他一?句:“又发什么疯。”

公孙琢玉将脸埋在他颈间?,轻轻的、轻轻的蹭了蹭,过了许久才抬头,慢吞吞道:“哦,就是?没想到原来司公也会说这种没羞没臊的情话,是?不是?也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杜陵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有多暧昧,耳根一?热:“小混账,休得胡说八道!”

他羞恼的想起身,却被公孙琢玉按住不得动弹,只听对方认真低声道:“司公说吧,我喜欢听。”

公孙琢玉说完将锦被拉上来,牢牢裹住二人的身躯,挡住了夜间?袭来的寒气,毫无芥蒂的紧贴着?杜陵春的残缺,恍惚间?抚平了对方难愈的旧疾。

杜陵春仍旧难堪,却没有第一?次难堪到近乎想死那么强烈,有的仅是?微微的酸,些许的涩。最后徒然?无力的抱住公孙琢玉,有一?种宿命般的感觉。

公孙琢玉垂眸,轻轻与他说话:“司公,若要在这个世道当一?名好官,前路是?否坎坷不平?”

杜陵春心?想他到底还是?有了这种念头,一?时竟也说不上讶异。静默片刻,闭眼道:“……你若想走,我护着?你,自然?一?路平坦。”

公孙琢玉闻言笑了笑,往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那不行,司公做坏人,我也做坏人,咱们一?个好一?个坏,看着?不像一?对。”

是?了,一?个公正廉洁的清官,一?个声名狼藉的宦官,在外人眼中,怎么也牵扯不到一?起,堪称云泥之别。

杜陵春捂住公孙琢玉的嘴,不想再听他自言自语的神神叨叨:“安静些,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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