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缨于半空散开,枪头闪着坚硕的光茫。
也就在红缨枪快要落地的同时,南野随着节奏抬起脚,“啪”得踢起红缨枪——
那红缨枪再次凌空飞去,南野一个伸手,握住红缨在手中绕了几个轮回。
红色的条絮和南野左脸的关羽脸谱相得益彰。
鼓点随之加急,古琴掀起丝竹声,音乐里开始有了《关羽》的调。
南野右手握着红缨,左手举起话筒,带着戏腔的说唱直接划入丝竹声中。
“诛文丑斩颜良为报恩休说友与敌;千里走单骑拦我者亡少与我客气”
“酒尚温斩华雄百万军中铁蹄疾;汉水岸淹七军留下千古一传奇”
一串说唱的词,南野连喘气都没有喘,直接抛起红缨枪,踢起腿,一个京剧里经典的提枪回马步,扬起稍显古风的衣摆——
“汉寿亭侯此一去化成武圣帝;青龙偃月劈开一方天地”
“赤兔宝马留下深深足迹;美髯长须飘逸乱世之际”
南野反手扔开手中的红缨,跃步跳上舞台上的竹架之上,他扔开红缨,一个漂亮的后空翻——
舞台下响起被惊到的尖叫声。
南野无声地落地,像极了武侠片中那些身怀绝功的侠客,又像极了他左脸的那个关云长。
这些转瞬即逝的动作,又有谁知道是多少汗水和血水堆砌而成的。
华火接过南野扔开的南野扔开的红缨枪,深呼吸,一个敞亮的高音直接惊艳了台下所有人的观众。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的心。”
“我要那众生都明白我的意。我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华火唱完高音后,并没有停止歌声,而是一直延续着尾音,且不断往上升。
与此同时,流转的竹笛声、高山流水的古琴声、苍凉的竹笛声、晃动的鼓点声和那和缓的钢琴声同时响起。
水火相融。
南野绕着竹架,顺着华火的垫音往上唱。
“奸睨忠义全在我丹凤卧蚕一睥睨,左传春秋韬略半个世纪!”
瞿宇乐和顾莫也走上前,踩着音乐的间隙和声——
“Where’dyouwannago”
“Howmuchyouwannarisk”
“I’mnotlookingforsomebodywithsomesuperhumangifts、somefairytalebliss.”
南野跳下竹架。
“奸睨忠义全在我丹凤卧蚕一睥睨,左传春秋韬略半个世纪!”
“JustsomethingIturnto——”
“somebodyIkiss——”
一时间中英文交错、高音交错、丝竹声和钢琴声也交错。
中西交合,不同的旋律碰撞在一起,汇成让人震撼的结尾。
底下的观众看着这闪烁的灯光和舞台,早就已经被惊得屏住呼吸,不敢去打破这浑然一体的境界。
到最后,音乐逐渐平息。
一片寂静过后,只剩下落寞的鼓点。
但是他们四个人依然站在舞台中央,表演还没有结束,他们一个一个走上前——
先是瞿宇乐,他举起话筒,对着镜头说。
“Withgreatpoweresgreatresponsibility.Thisismygift,mycurse.”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是恩赐,也是诅咒。——《蜘蛛侠》)
而后顾莫走上前,他看向镜头。
“I\'mgonnaofferthechoice.Doyoutylife,orameaningfuldeath”
(我会给你一个选择,你是想要苟且偷生,还是死得其所——《钢铁侠》)
然后是华火,他举起话筒,自言自语道——
“大圣,此去欲何?”
“踏南天,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最后是南野,他没有看向镜头,而是将手中的红缨枪竖直,扶着红缨单腿下跪,垂下头——
灯光“啪”得暗下。
露出他们四个人的特效脸。
那是四份责任、也是四个英雄——是人类心中美与善的结合和期望。
南野举起话筒、在黑暗中看向观众席,就如同谈心般和所有人说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而这…”
南野顿了顿,声音温柔而坚定。
“而这万骨枯就是英雄。”
最后一声鼓点落下,舞台彻底陷入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致敬所有在这次疫情中冲锋陷阵的人们,那些医护人员、那些志愿者、那些检察人员、那些平凡而伟大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