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颔首,看到姜雨笙快步离开的背影,她不由叹了口气:“如今这都城是越来越不平静了。”
“不如我带母亲回外祖家看看?”祁瑶道。
“若是变天了,去哪不一样?”金氏担忧地看向远方,“我现在只盼着你弟弟能平平安安的,我们祁府也平平安安的。”
姜雨笙行出祁府大门,却见是丝绸铺的小二,他身上的衣袍都被烧出了几个洞,脸上一片灰,她脸色骤变:“怎么回事?”
小二忙道:“县主快去,铺子烧起来了,东家和夫人都在扑火,可西厂的人却不准他们扑火。”
等姜雨笙急忙赶到铺子时,铺子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她从水泄不通的人群里挤进去,见庞氏夫妇被西厂的人绑住,为首之人更是拿直接用刀背敲了庞周卓好几下,他脸都被拍肿了。
蔡公公还要再敲,却见刀背被鞭子卷住,下一刻眼前人影一闪,他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个耳光。
“好大的胆子!”他捂着脸怒斥,“敢……苏夫人?”
姜雨笙转身解开庞周卓和肖氏手上的绳索,道:“怎么样,可有受伤?”
肖氏摇头,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夫君:“你脸可还好?”
“小伤。”庞周卓看向西厂之人,“敢问这位公公,一言不合就烧了我的铺子,西厂便是这么行事的?”
蔡公公哼了一声:“杂家做事,还得问你怎么做?我们的督主夫人来你们铺子买布料,却刮伤了柔滑的肌肤,没将你们拖出去斩了已经算是客气了。”
督主夫人?
姜雨笙歪头看去,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却带着黑色帷帽,看不清脸上的样貌和神情。
她对茶花吩咐两句,后者快步离去,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块豆腐。
姜雨笙走近铺子,找了一圈才找到半匹没烧到的布料,她用布料去划豆腐,可豆腐丝毫不见受损。
她大声道:“我们铺子卖的是丝绸,又不是卖浆洗过的布,你们看看,被这丝绸布划过,这豆腐完好无损,莫非这位夫人的肌肤,比豆腐还要嫩滑吗?”
蔡公公道:“我们夫人说伤到了,那便是伤到了,何必啰嗦。”
“看来你昨晚上吃的狗屎没让你满足啊,这么大怨气。”姜雨笙冷冷道。
蔡公公怒喝道:“你才吃狗屎,杂家是西厂将领,山珍海味多的是,再说了,狗屎是人吃的东西吗?”
“我们夫人说你吃了,那就是吃了,何必啰嗦。”芍药双手抱胸道。
“你……”
“你什么你?你们夫人是西厂督主的夫人,我们夫人是东厂督主的夫人,平起平坐。但谁不知道如今东厂好?”芍药又补充了一句。
“就是啊,谁不知道东厂现在都为百姓办事,督主苏大人更是一心为民啊。就你们西厂,刚建起来,事情还没做几件呢,就先放火烧人家铺子了,这能是个好东西吗?”
“可别到时候真成了祸害百姓的阉狗了。”
蒙着面纱的女子开口,声音沙哑的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她看向姜雨笙:“苏夫人误会了,蔡公公也是怕我受委屈。不如这样,铺子造成的损失我双倍赔偿,如何?”
“早干嘛去了?”姜雨笙道,“我们不需要银子,庞家不缺银子。就要西厂的道歉,并且允诺再无下次。”
“道歉?”蔡公公哈哈大笑,“西厂是当今圣上一手建立的,你想道歉,莫非是想要皇上道歉?”
“若皇上知道自己一手建立的西厂做的尽是欺负百姓的事,你觉得他会容忍吗?”姜雨笙太清楚烨帝这个人了,典型的又当又立,否则就不会让陈太后嚣张这么久了。
蔡公公还要再说,却突然感觉到后脑勺被狠狠地拍了一掌,随即就看到曹元骤然出现在了身后,他登时吓得跪在了地上:“督主,小的拜见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