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钱?她怎么可能有钱!”黎贞嘲弄道,“阿岱哥,你是不是被她的美貌给迷惑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
阿岱将山鸡递给琼嫂,吩咐了几句让她杀了熬汤,又看向黎贞:“我说是真的啊,珍珠救上来没几天,她就和阿茵一起去找我阿爹了,说是要打扰一段时间了,就拿出了八十两银子给阿爹,说是给村子里修路用。”
黎贞瞠目结舌:“八十两?”他们一家卖鱼干都不知道要卖多少才能卖到八十两了!
已经跑出去的黎茵因担心黎贞对姜雨笙不利,又忍着委屈和愤怒再次跑了回来。
正好听到了这句话,当下点头道:“正是,那天是我陪着珍珠姐姐一道去的。村长再三不要,可珍珠姐姐说了,整个村子的人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大家对她都很好,在这白吃白住的事她也做不出来。”
姜雨笙那日被琼嫂救回来后,她换衣裳时,贴身的钱袋因为在最里面而且还用袋子和内里的衣襟系在了一处,因而没有落入大海。
养了几日伤后,她发现这村子里的村民们大多都很淳朴善良,都是靠打渔为生。
可买鱼最重要的就是新鲜,他们不说离州府了,就是离州县也有些距离,若是要赶着马车去的话,这么难走的路,没个一天怕也是走不完。
若是再遇上下雨天,这泥泞的路,马车一进去车轱辘就陷进去了,因而这里的人都是把鱼打上来后,将这鱼晒成鱼干,这样去卖的时候就不受时间限制了,既然是鱼干,买家也不会在乎新鲜不新鲜了。
可这些鱼干,哪户人家会天天吃顿顿吃呢,因而这生意一直不是很好,每次他们去州县和州府赶集的时候也就只能换了零碎的银子,回来勉强能支持家里的开销。
姜雨笙便想到修路,若是能在这渔村和州县里修缮一条路,天气好的话,鸡鸣时分出发,午时不到就可以到州县,那还是可以卖新鲜的鱼。
那日她和黎茵聊起过这个,黎茵说儋州像他们这样的小渔村很多很多,别说朝廷了,就是儋州知府都管不过来,更别提会专门派人或者是拨款来给这修路了。
而村里也有人知道要修路,但奈何没有银子,这赚来的银子既然要维持基本的开销,还得存着以防以后有红白喜事等,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来修路呢?
姜雨笙当时数了数,自己身上还有九十两银子,只给自己留下了十两,便将剩下都给了村长。有了这些银子,村里可以自发的先把这路给建起来了。虽然没办法建造像样的官道,但至少铺成鹅卵石,弄点松柏油还是勉强够的。
当时村长接过这银子时,差点就给姜雨笙给跪下来,还说要给她修建功德箱,要给她塑个雕像,要让全村的人都谨记她的恩德。
黎茵说这话时还带着点骄傲:“是珍珠姐姐拦下来,村子才没弄这事,要不然,你可是每天都要到她雕像前磕三个响头来感谢呢!”
黎贞怎么也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个故事,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下咬牙切齿道:“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赚这么多钱,那么肮脏的银子谁知道是怎么赚来的?”
“黎贞!”黎茵双手握拳,气呼呼地看着黎贞,“你说这话就过分了,珍珠只是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或许她是哪个官家或者是富家的闺女呢,你凭什么说人家的银子是肮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