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初把宫人都遣了下去,亲自去给他宽衣。
便问:“忙了一夜,可有什么进展不曾?”
宋元清叹一声:“这些小姑娘年纪不大,嘴倒是挺硬的,什么都没说。”
又道:“这些人怕是还没到流放地就溜了回来。”
林月初疑惑道:“人走失了,押送的士卒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该往京中上报吗?”
宋元清就把那几封折子的事说了。
“诈死!”林月初给宋元清取了腰封,褪下大衣裳,石竹便带着人抬水入内。
她撇了石竹一眼,等人都退下了,才又问:“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相助?”
十个人都是流放途中诈死逃脱出来的,且这些人也不是同一个地方,却能在京城汇聚一起。
还十分顺利的进了宫。
宋元清已经泡进热水里了,林月初边给他找换洗的衣裳,边将这些事在脑中飞快的过了一遍。
最后又问:“这些罪臣,可有错判,误判,被冤枉的?”
按理来说,就算真的有错有误被冤枉,也不可能十个全部都是。
如若不然,大理寺也不必存在了。
雾气腾腾,熏得人昏昏欲睡。
宋元清靠在浴桶边闭着眼睛应道:“我将卷宗全部翻出来,暂时还没发现冤枉了谁。”
如此林月初心里多半就有了底,她将宫中采买处,收银子运人进出宫一事说了。
又道:“这些女子都是京中的熟面孔,必然十分惹眼,肯定是有人暗中相助……”
林月初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细微的鼾声,寻声望过去,就见宋元清竟睡着了。
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这大冷的天,她也不敢真让他这么睡着,上前两步,忙将他推醒,却也不再提方才的话头。
宋元清确实累,趁着还没到用午膳的时辰,便去躺了会子。
当了几年皇帝,劳心的时候比劳累更多,忙起来,连打套拳的功夫都没有。
加之上回中毒没多久,身体也差了不少。
把宋元清安置好,林月初将宫人都遣开,这才从殿内出来。
陆晚舟正从文宣殿那边过来,脸色十分怪异。
林月初见状,还以为金元满怎么了,忙问了一句。
陆晚舟面颊一下子烧得通红,连连摇头。
“不,不是,金大哥没什么事,他也已经清醒了。”
就是脸色很不好,看着挺凶的。
见不是金元满出问题了,林月初也放了心,但见陆晚舟神色还是很奇怪。
便道:“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陆晚舟点点头,跟着又摇摇头,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林月初笑起来:“又点头又摇头的,这是怎么回事。”
陆晚舟好不容易退下去红霞,又染上面颊,咬着唇,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此时却见冬雪自殿外进来,看得一眼陆晚舟。
道:“娘娘,信王派了个内侍过来,说有要事要禀报。”
陆晚舟晓得林月初这边有事,忙告辞离开,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她一走,信王派来的内侍便进了殿,四下张望一回,没见着宋元清也不纠结。
恭敬道:“娘娘,信王爷让奴才来传话,地宫里头又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