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尘一愣,他自然是不同意拓跋渊这么做的。
可……若是沈涅鸢出事,依拓跋渊的性子,他难以想象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毕竟他竟是连供奉一魂一魄逆转时空的事情,他都做出来了。
沈涅鸢见他竟是真的在认真思考,惊了一下,忙道,“有木兮在身边,我不会有危险的,你回皇都等他。”
“宫大夫放心,我会拼死保护小姐的。”木兮握紧了手中的剑。
宫尘看看她,又看看适才被他重新包扎好的手臂。
木兮这话,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可事情已然是这样了,沈涅鸢的计划是最好的安排。
他叹了口气,从随身的包中拿出了好些个瓶瓶罐罐,挑选着。
“这个是止疼的,我给你留两瓶,这个是治风寒的,你这身子够差的,风一吹就倒,我还没有把你的身子调理好,这瓶是迷药,你兴许用得上,这瓶是毒药,见血封喉……”
他说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沈涅鸢,啧了一声道,“我看你长得眉目清秀,乖巧可人,却是个狠人,这毒药也给你吧,你指定用得上!”
宫尘挑拣了半天,最后把整个布袋子都掏空了。
他又一并将这些瓶瓶罐罐塞回了布袋子,“罢了罢了,这些都给你吧。”
木兮将这布袋子塞进了沈涅鸢放着贴身衣物的包袱里,以免被人发现。
“你手臂上的伤口,切勿沾水,每日换五贴药,十日后,就能好全了,切记一日都不可少了,否则,可就要留疤了。”
宫尘就跟个絮叨的婆婆似得,交代了很多话。
不止是沈涅鸢,木兮听得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还有啊,拓跋渊不在,你这脾气性子得多压压,闯祸了没人给你做靠山……你笑什么?”
宫尘瞪大了眼睛看着正捂嘴偷笑的沈涅鸢。
“我认识你这么多年,头一回觉得你像个正经大夫。”
如此絮絮叨叨,同其他大夫无异,颇有医德。
往日他多说一句话,诊金都要翻一翻倍。
宫尘瞥了她一眼,别过脸去,懒得再说了。
正了正脸色,沈涅鸢道,“一会儿,我会随便找个理由赶你走,反正我头一晚就杀了他们的军医,再把你赶走,他们也不会起疑。”
宫尘好似因为她笑生气了,这会儿理都不理她,连个眼神都没给。
片刻过后,马车里突然传来砸东西的声音,惊得黑衣人们即刻起身上前。
“你这个庸医,本公主的伤居然还要过十日才能好全!滚!”
紧跟着,黑衣人瞧见宫尘狼狈地从马车里爬了出来,气呼呼地对着马车怒道,“老子我不伺候了!”
他头也没回的转头就走。、
面对如此变故,几个黑衣人看向了他们的首领,“要不要将他拦下?毕竟这荒郊野岭的,可没有什么大夫。”
黑衣人沉思了片刻,摇头道,“疼也是她疼,养在东隋的质女公主,谁知道她有没有叛变。”
众人嘘声,重新坐了下来,对宫尘离开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