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有那么一瞬,沈涅鸢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木兮手里拿着的那一叠地契,这么多地契,其实不交给她,随便被这尚书大人给卖了,她都不会知道。
这尚书大人却来问她借钱,这可就让人想不通了。
“尚书大人找错人了吧。”
沈涅鸢轻慢地笑开,搁下了碗筷,随手抽了一本地契出来翻查,瞧瞧有什么猫腻。
竟还是京都南面方向的宅子,那里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不用问,沈涅鸢也知道这地契值多少钱了。
“本公主做了将近十五年的质女,连傍身的钱财都没有,哪里有钱借给大人您啊。”
沈涅鸢将地契合起,红唇微微扬起,漫不经心地回绝了他。
“公主您别说笑了,您有的。”
沈涅鸢闻言,眉头皱了皱,这又是哪里跑出来的谣言。
虽说她的确藏有不少银票,可她从未露过财。
“公主谦虚了不是!”户部尚书摸着胡子笑道,“千户侯的那座宅子,不就是您出钱买的么!给的还是一整盒金叶子。”
金叶子,这可比金子还值钱啊。
沈涅鸢嘴角抽抽,她就知道,又是拓跋渊做的好事!
“尚书大人想借钱,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她说话的调调里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不过你得帮本公主做一件事情才行。”
“公主请说,即便下官不能办到,下官也一定会用尽关系,为您办妥。”
沈涅鸢喝了一口热汤,漫不经心地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你附耳过来。”
户部尚书即刻弯腰凑近了她。
这屋内只有木兮一人在跟前伺候着,其他的婢女都在外头候着,她们听不清沈涅鸢说了什么,可她们却是听清楚了锦文公主很是有钱。
几个婢女颇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悄然离开,纷纷回禀了自家主子这件事情。
沈涅鸢一身家丁的装扮,坐在了马车内,同她坐在一起的,还有那位户部尚书。
“公主请放心,您出宫偷见侯爷幽会的事情,下官一定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谁说本公主是去幽会的?”沈涅鸢瞪着他,气不打一处来。
户部尚书约莫是没个眼力劲的人,他自兀地说道,“公主不必害羞,想当年前长公主出宫幽会情郎,也是下官牵桥搭线的,这事情,下官做的可比那官媒还麻溜。”
沈涅鸢扶额,她不想说话了。
说了也没人听,西蜀的人好似都有这毛病,不听别人说了什么,只信自己脑瓜子里幻想出来的一些有的没的。
“公主,下官冒犯问一句,您打算在侯爷府上逗留到几时?最好是辰时之前回宫,这样下官正好入宫上朝,走一趟也方便。”
说罢,这户部尚书突然顿了顿,哦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下官说错了,若是辰时的话,那倒不如让侯爷送你入宫,反正他也要上朝的,你们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见一面不容易啊。”
“你听清楚了,本公主至多待半个时辰就会离开。”沈涅鸢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