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知道拓跋渊公子举世无双。
那话本上是怎么写来着的,若是想要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爱上另一个人。
她觉着此方法可行,这不就开始物色了么。
岂料这些所谓的美男公子,一点都不争气,美男图都快近百人了,居然还挑不出一个能比得上拓跋渊的。
惆怅,沈涅鸢觉得甚是惆怅。
阿霏将拓跋渊的画像留下,其他的一并收起,打算丢给厨娘烧饭用。
“等下,他的也拿走。”
“……”阿霏顺着沈涅鸢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竟是她特意给小姐留下的拓跋公子的画像。
她奇怪地道,“小姐,你认真的吗?”
“我何时跟你开玩笑了。”说罢,她又指着另一处的柜子,“那里面的画卷也一道清理了吧。”
“……”
那柜子里可都是沈涅鸢平日里收集到的拓跋渊的画像,每一幅都是精品,花了她不少的心思和银子呢。
就这么丢了……
阿霏想起那晚拓跋渊在大门外与老爷说的话,揣测着小姐许是还在与拓跋公子置气。
月上树梢,四下无人时,有一只鸽子飞入红墙,落在了书房的窗户上,咕咕叫了几声。
案前的公子搁下笔,将鸽子脚下的书信取下,随后将它放飞。
候在一旁的荆朔下意识地瞥了几眼拓跋渊手里的书信。
是木兮写来的。
自从木兮被送到沈涅鸢身边后,每日子时都会将沈大小姐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写给拓跋渊。
木兮信中简单地写了今日去画舫买画的事情,随后又写了沈涅鸢不满意画像,将画像全数扔了。
拓跋渊面色淡淡,将这书信伸到了蜡烛前。
摇曳的烛火舔舐着信纸,不消片刻,就化成了灰烬。
“这丫头的兴致倒是不错。”
忽明忽暗的烛光映着少年似笑非笑的脸庞,荆朔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禁为沈涅鸢捏了一把汗。
公子这回是真的动怒了。
清贵的少年眯起狭长幽深的眸,敛着某种情绪,“坊间小料不会传的如此之快,你去查清楚,幕后之人是谁。”
“属下遵命。”
荆朔领命出门,将此事吩咐给了遍布在城中的密探。
沈涅鸢买美男图的事情传到东隋国主耳里的时候,已经成了县主极好男色,一掷千金只为选面首,百卷美男图的阵仗堪比国主选妃。
这日国主起得甚早,兴致所至,召了拓跋渊进宫陪他练蹴鞠。
可国主到底是年纪大了,踢了两个来回后,坐在龙椅上大喘气。
“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国主饮了一口茶,缓了缓,随即又改口道,“改日,改日再召你进宫一战。”
玉树临风的少年眉宇间是一贯的慵懒,他瞥了一眼正往校场这走来的人,漫不经心地行礼,“贵妃娘娘来了,小臣告退。”
国主只顾得上喘气,闻言只是微微颔首,以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