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主,这个忙,小的实在是没法帮你。”小二忍痛将那眼看着就要到手的荷包推开。
沈涅鸢眉头一皱,明显的不悦,“这是为何?你嫌少?”
“小县主赏赐,小的岂敢嫌弃,只是您想见的先生,他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那去哪了?”沈涅鸢撇撇嘴,“我去找他便是。”
小二十分为难地摊手,“先生行踪不定,小的也不知道。”
“不过是个说书人,你要是想听书,我请人到你府上去说。”拓跋渊牵着她的手,将她拉走,“城北的曹先生如何?他大半辈子都在说书,你想听什么他都会。”
沈涅鸢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深思。
她其实想清楚了,既然与拓跋渊断不了往来,那日后就坐实了兄妹之称,也许时日久了,她对这人的念想也就淡了。
故而,她说,“可我就想要这一位说书人。”
“你当真是想听书,还是其实你是贪恋皮相?”拓跋渊眼眸微眯,打量着她。
不知为何,沈涅鸢在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脖颈处时,她竟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有些警惕地看向他。
拓跋渊脸色阴鸷得厉害,全身都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难怪她方才在问小二的时候,觉着背后凉飕飕的。
原来就是这道视线。
沈涅鸢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道,“当然是听书。”
之后的一个月内,拓跋渊果真请了那曹先生到她沈府。
沈涅鸢日日对着这么一个糟老头子,着实生无可恋。
曹先生说书时,她睡着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多。
以至于她白天睡多了,到了晚上精神奕奕,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这是报复,是报复吧!”
再次入睡失败的沈涅鸢从床上坐起。
“我不就是在医馆甩了他脸子一次么,用得着他记仇到现在么?”
守床的木兮眉头一皱,恰好被她瞧个正着。
“你皱什么眉头,难道我说错了?”沈涅鸢吸了吸鼻子,还委屈上了。
木兮斟酌了一下用词,道,“小姐也许是猜错了。”
少君的确是心存报复,倒不是沈涅鸢说的那一桩事情。
少女因着失眠,甚是痛苦,哪里还听得进木兮说了什么。
她抱着枕头,再次倒在了床上,企图睡觉。
翌日清晨,曹先生揣着他的醒木,准时地出现在了沈涅鸢的面前。
“先生,拓跋公子给你多少钱,我付双倍。”沈涅鸢一头倒在桌前,“我求求你,你别再来了。”
“小县主何出此言?拓跋公子请老夫时,说您不受教,特请老夫以说书的方式教化您。”
曹先生眉头一皱,严肃地摸着胡子,又道,“正所谓春风化雨,导人正道,老夫岂是可以用钱能玷污的……”
曹先生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他双眼放光的看着眼前的那一枚夜明珠。
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他快速地将这枚夜明珠收进了怀里,连连摇头,模样半是惭愧半是精明。
“可惜了,老夫的品行还不够正,未免小县主被我误入歧途,还是另请高明吧,老夫告辞,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