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一向知道自己金贵,可不知何时金贵到了居然要这宫尘日日上门来把脉。
“宫尘,你老实交代!”
宫尘一惊,手抖了抖,笔下的字有些扭曲,“怎……怎么了?”
“我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宫尘摇了摇头。
“难道我的旧疾又恶化了?”
宫尘再次摇了摇头,神情也开始变得有些莫名。
“那你为什么要天天给我把脉?”沈涅鸢声音提高了八度。
她长舒一口气,又道,“你难道突然觉得本县主貌美如花,对我……”
“打住!”宫尘睁大了眼睛,急忙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神色紧张地往外探了探。
还好少君不在,被他听见了这话,他还有命么!
“那你还不快说实话?”沈涅鸢收起笑脸的神情有些冷。
宫尘是什么人啊,在他的眼里,能让他这么关切的只有他的主子拓跋渊而已。
其他的病人,他都是看在钱的份上,才勉强治一治的。
如今对她这般殷勤,一定有古怪。
宫尘皱着眉头,沉默了半响。
末了,他叹了口气,“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快说。”
“拓跋公子说你睡相太差,让我来给你治一治。”
“……我?睡相太差?”
沈涅鸢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不敢置信。
宫尘点了点头,“他说你梦魇太多,此病有些难治,用药膳最好,他不让我跟你说,怕你知道了,担心自己的病情,故而我才没有说,你也就当做是不知道此事,千万别给我说漏嘴了啊。”
她梦魇太多?
沈涅鸢神色一紧,忙问,“他怎么知道?我难道说梦话了?”
可她细细回想,昨夜好似一个梦都没有做啊。
“小县主,今日醒来是不是觉得很累?”
沈涅鸢点了点头。
“那就是梦魇过多所至的。”
“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做没做梦的,她难道还不知道了?
“一晚上如果梦做得太多,没印象记不得,是很正常的事情。”
沈涅鸢蹙眉,又问道,“你少岔开话,他是怎么与你说的?说我梦话太多了,吵到他了?”
宫尘有些为难,他本就不太擅长说谎,这会儿倒好,他没有想到沈涅鸢揪这细节不肯放。
见他不说话,沈涅鸢以为自己猜对了。
“那他有没有提起,我都说什么梦话了?”
宫尘啊了一声,“这个……那个……”
他憋了半响,最后道了一句,“他说你在睡梦中喊他名字喊个不停。”
“怎么可能!”沈涅鸢蹭的一下脸蛋发红,耳根子发热。
宫尘瞧她这副模样,心中一惊,竟是被他胡说对了,她还真梦到过少君啊。
“小县主,你都做什么梦了?”
“什么梦都有,就是没有梦到过拓跋渊,没有!”
宫尘了然地笑开,“你说没有就没有。”
反正我不信。
宫尘大概是为了邀功,竟是将这事说给了拓跋渊听。
当然,他并未提起自作主张每日都给沈涅鸢把脉的事情。
“她怎么会把这事情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