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身上是空的,所以反倒是最?灵巧,跑的最?快的那个?,他抱着树树在前头领路,几十公里远的距离让时瑾有些?吃不消,本来是最?前面的,跑着跑着,又落到?了后头。
茂密的树林、及膝的草丛极大地遮挡了他们的视线,高速奔跑之下,他们顾不得仔细搜查,草丛里还?有很多看不见的动物,兔子之类的都算好的,就怕一脚下去踩中什么蛇虫。
其中陈山跑起?来最?费力,因为他背的那个?药剂师是个?大胖子,一个?人比两个?人胖,路上还?一直在挣扎。
跑在最?前面的刘队要时刻提醒他们注意脚下,一群人硬是跑了七分钟才跑到?烟花附近,刘队脸不红气不喘,回头还?骂了陈山:“废物玩意儿,每天给你安排的训练都白做了,一SS的体质能让你跑成这样。”
陈山委委屈屈的不说话,倒是树树窜起?来,泄愤似得挠了那药剂师的屁股,最?后又嗷一口咬了上去。
药剂师咬着臭袜子,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哭了,他没装。
“所有单兵,放下药剂师,医疗兵留守,其余人潜伏前进。”刘队长扔下手里的药剂师后,给了时瑾一个?药剂。
“带毒的,就一个?,自己省着点用?。”他们现?在手上连一把光刃都没有,唯一能拿得出来的就是刘队长手里的这些?药剂。
一会儿要打起?来的话,他们手里面也只有一些?冷兵器。
时瑾怕封咎受伤,因为在地下隧道里的时候封咎的工兵铲都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了,他就把自己贴身的匕首悄咪咪的塞给了封咎。
封咎拿着匕首,一定比他拿着有用?。
单兵起?身离开的时候,封咎是最?后一个?,他从时瑾的手里接过匕首,用?小尾指轻轻地摁了一下时瑾的手心。
时瑾反手勾住了他的手指。
这一系列动作也就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封咎很快就跟刘队长一起?冲出去了,等时瑾回过头来,面对着的还?是四个?被?捆的像是粽子一样的药剂师。
这四位药剂师也是受了不少的苦,他们的腿被?捆着向后弯,和自己的手腕被?捆到?一起?,只能侧躺着,坐都坐不起?来,更?别?提挣扎了,他们的精神体也都是一些?小型动物,就算是弄出来了也没什么大用?。
唯一一个?有点用?的是一只小仓鼠——那位女研究员的精神体,这位小仓鼠勤勤恳恳的在女研究员背后啃了大半天,试图把绳子啃开,被?时瑾的小鹿一蹄子踹开,滚到?地上吱吱乱叫。
“别?搞什么花样了。”时瑾站在树旁,盯着地上这四个?人,随意捡了根比较尖锐的树枝,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语气淡淡的轻声说道:“谁都不想?有个?万一,对吧?”
那四个?人躺在地上,彼此互相对视了几秒,都安静了些?。
但时瑾知道,他们肯定不甘心,几位单兵都走了,只剩下了他一个?医疗兵,如果换做是他的话,他也会拼命逃跑。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时瑾思索间,在前方百米远的地方已经爆发出了一阵战斗的声音,巨狼的怒吼和野马嘶鸣混在一起?,吸引了一些?时瑾的注意力。
那头应该是打到?了白热化了。
这头也不消停。
时瑾回过头来,一脚踢飞一个?小白兔的精神体,其中一个?男药剂师闷哼一声,又被?时瑾踹了一脚。
草丛里一时间有些?安静,直到?某一刻,一个?药剂师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为了吸引时瑾的注意力,还?用?头撞地。
这种挣扎和刚才不一样,刚才的药剂师挣的小心翼翼,往后挪也挪的很慢,现?在却疯了一样扭起?来了,时瑾下意识环顾四周,没碰见危险,再观察药剂师,确定手脚都被?捆住,他才走过去,摘掉了对方嘴里的臭袜子。
“有实验体来了,我?切割过的实验体来了!”这位药剂师的脸都紫了:“我?闻到?它的味道了,它是来杀我?的,快,快走,快带我?走!”
最?后几个?声调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声嘶力竭。
时瑾都没来得及思考这个?药剂师说的是真是假,他就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很多肢节动物攀爬起?来的声音,以及他身旁的几个?药剂师瞬间安静了。
时瑾下意识就地一滚,往旁边一躲,就看见了一个?颇为眼熟的、漆黑的、足有三?米长的大蜈蚣冲出来,腹下的人脸狰狞,一口咬上了药剂师的脖子!
血流如瀑,时瑾被?活生生喷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