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尔玉搂着小老太太脖子撒娇:“姥姥,想到了没?一定要好人!可以打别人,不能打田薇姐姐!”
“有一个,让我想想。”
苏奶奶有个笔记本,上面记着适龄男女各种信息,方便匹配,姚尔玉上了四年级经常帮她写,她积极的拿出来,果然看到上面有关陶义军的信息。
“姥姥,这个!”
苏奶奶不确定的说:“我试试?田薇肯定不会这么快相亲,得慢慢来。”
姚尔玉心里小小欢呼:“试试!姥姥加油!”
“你这个小鬼啊!还真是——”记恩又记仇。
苏奶奶看姚佩芬脸色几经变换,叹了一声,并未点明,她觉得女儿早晚要后悔。
廖静芸也好奇笔记本上的东西,远远瞟一眼:“姚尔玉,没想到你嘴挺甜的,一口一个田薇姐姐,怎么没听你这么叫我?”
这个?
姚尔玉从善如流:“静芸姐姐,我怕你不喜欢这么叫。”
廖静芸浑身鸡皮疙瘩:“你、你停吧。”
终于有姐妹俩相处的样子了。
苏奶奶忍不住提议:“静芸,你还放假呢,要不让你妈先回去,你住下,等开学了她再来接你?现在家里洗澡上厕所都方便呢,你妈都说不比燕京差呢。”
去年廖静芸回来嫌弃厕所不能冲水,今年市里改进卫生设施,他们单独的小院子也挖了管道通下水道,厕所盖的和小房子差不多。
廖静芸笑容一僵,她才不想留在菱城,但苏奶奶着实想姐妹俩多相处一段时间,摆出很多诱惑,每天两块零花钱,买一套新衣服,还会做好吃的,单说两家生活条件,在燕京的也没比菱城强多少。
不过,给廖静芸那间空闲卧室窗户不够大,不如姚尔玉那间。
姚尔玉被看的莫名其妙,让出房间?想屁吃呢吧!
廖静芸恼了:“姥姥,我还是回去帮我妈看着弟弟吧,他太调皮了。”
姚佩芬瞧见两人间机锋,沉了沉脸色,晚上睡觉前敲开姚尔玉的门,似是关切的收拾了房间,实则检查有无闲书、玩具,柜子书桌都是井井有条,她顺手叠了下午才收回来的两件衣服。
“你也大了,以后别什么事都让你姥姥操心,他们养你这么大不容易,平时洗衣服洗完之类的小事都要动手做一做,别觉得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知道吗?”
她也看到了抽屉里的零花钱:“你用得着这么多钱吗?明天还给你姥姥。”
姚尔玉都乖乖应了,不容易?理所应当?
这给她提了个醒。
翌日一早,姚尔玉开开心心去找同学看电视,然后哭着被田薇牵回来,俩眼圈红丢丢的,好不可怜。
姚松霖当即握拳头:“尔尔,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告诉舅舅我neng不死他!”
苏奶奶心疼的不得了,从小到大:“尔尔还没哭这么厉害过,除了上次……”过生日的时候。
姚佩芬蹙眉:“你先说怎么回事,别让你姥姥舅舅担心!一点小事儿就哭,怎么这么没出息。”
“佩芬!”
姚尔玉止住哭泣,抽噎的更厉害了:“王奶奶说、说我在家里吃白食,说我爸妈都不养我,还说我妈故意把我放在老家,不要我了呜呜呜……”
王奶奶和苏奶奶年龄相当,一直不对付,经常背后叨咕,田薇作证,她恰好看到那刻薄老太太,还趁机看了姚佩芬的反应,不见羞愧,反而分外恼怒。
“这死老太婆,我撕了她的嘴!尔尔,别哭了,这老太太嘴碎,你妈怎么会不要你?这不是有姥姥呢?”
毛巾擦过脸,姚尔玉靠在姥姥怀里,渐渐被安抚住了,瞥见姚佩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暗暗满意,还不算彻底没良心。
晚上,姚佩芬拿出四百块钱交给父母,说是廖文德刚拿到钱汇到卡里头,双方推让了很久,最后说给姚尔玉上学用,老两口才不收下。
姚尔玉盘腿坐在床上听着那边动静,哼,做父母的也不是理所应当给你养孩子,相当不容易呢,不出钱怎么行?再者,姚佩芬真有心给钱,就该和回来孝敬父母那八十块钱一起给,反正等她长大之后依照父母的性格肯定不会白养他,所以现在,让他们出出血,她心安理得。
翌日下午,又是一顿丰盛的午饭,姚松霖送她们去火车站,这次没带姚尔玉,他粗中有细,免得外甥女又想起王老太嘴碎那些话。
姚尔玉送她们到胡同口,直到背影消失不见,从低落到轻松。
苏奶奶觉得有点奇怪:“尔尔,姥姥带你去买衣服吧?”
得先给孩子安抚住了。
“姥姥,我衣服多着呢,我妈说她会给我买,咱们省点钱吧?”
“你妈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家里不缺钱,养你绰绰有余。”
姚尔玉眨眨眼:“姥姥,勤俭节约是美德,您别担心我没事,爸爸妈妈去工作挣钱了,我陪着您孝敬您!”
苏奶奶登时心花怒放:“行,姥姥等着。”
“那,姥姥,您现在可以给田薇姐姐说媒了吧?”
“唷,你这鬼精灵操这么多心啊!”
“那必须的啊。”
姚尔玉比较想看兵哥哥和漂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