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见小姐久久不曾回应,开口道。
“这是大夫人刚送来的。”
花烟这才回过神,却瞧见师傅那秀气眉毛忽而皱起,朱唇下撇,长叹一口气。
“她今日为何如此好心?”
“明日叫我和大姐一同去宫宴。”
花烟一五一十答道。
然师傅听得这话后,神色越发紧张,极担心拉住花烟手。
“素素,明日,若是旁人为难你,你便是忍着吧,宫中规矩多,千万小心。”
师傅紧拉着花烟手,说完这句后,却也不说些什么,只是叹气,花烟忽然瞧见师傅手腕处,似乎有几道疤痕。
三年前是没有的,不用想就知道,必定是叫这月家人苛待了,师傅温柔忍得,花烟忍不得。
“我知道了,师.母亲不必担心。”
花烟口中如是说着,心下却是生了几分怨气。
早晚要叫这些人尽数领教一下从前师傅和素素受得委屈。
第二日,宫中。
一路上,那月寒娟似是极拉拢模样,对花烟嘘寒问暖,惹得花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花烟一路上兴致都不怎样高,用这身份回到宫中,花烟内心还有些微妙。
原以为自己死后,那人不论怎说也会装出一幅悲恸欲绝模样少说半月,谁知才过了头七,就办了场这样盛大的宫宴,想必也是要从中挑一挑那些合适的官家小姐接替原先自己那齐贵妃的位置。
笼中金丝雀,倒是常要换换的。
花烟心绪繁杂,再加上叶寄北的话,更是烦躁,一路上对月寒娟都不曾有什么好脸色。
若自己死因当真可疑,那人的嫌疑自然最大,今日来宫中,多少也能寻些蛛丝马迹的。
花烟同月寒娟从侧门进了那宫中,此刻宫宴未尝开始,只留得那些贵女在一处闲聊,花烟不大有兴趣,却还是不得不强装欢笑。
“寒娟,许久不见,倒是比往日更标志了。”
正想着,忽然便是来了位着牡丹宫装,梳赶月髻小姐,珠光宝气,光彩照人。
花烟并不认得此人,只跟着月寒娟行了常礼。
“白姐姐也是越发精致好看了。”
月寒娟倒也并不如何亲昵,皮笑肉不笑同那小姐寒暄道。
那小姐上下打量一番花烟。
“今日入宫,寒娟妹妹带了两个丫鬟来?”
“姐姐哪里的话,这是家中庶出妹妹,月如素。”
那小姐忽而露出一轻蔑神情,掩唇笑道。
“你就是月如素?”
原她是想说贱种的,然毕竟在宫中,不得放肆,这才生生将那二字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