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尘顿了顿,见着程归晚一直拐弯抹角,却不将事情真相说出来,一早便失了耐心,冲着安儿抬了抬下巴:“好生送你们主儿回去休息,若是你们主儿再受什么伤,仔细你的一条贱命。”
九思闻言,差点没笑出声儿来,若是寻常男子,自然是会产生无限同情,非得听从程归晚的一面之词不可。
而苏子尘简直是一股清流,既然程归晚不说,苏子尘干脆也不问了。
“殿下,我们主儿是被从昭仪吓成了这样,才跌入水里的。”
安儿顿了顿,原本伸出手想扶着程归晚起身,却暗地里被程归晚狠狠地拧了一把,这才梦如初醒般缩回了手,重新跪下哭诉道:“太子妃心慈手软,殿下可定是要明察啊。”
“安儿,你不要再说了。”
程归晚仍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状,出声阻止着安儿,身子却是一动不动,紧紧地吸附在苏子尘的身上。
“殿下,方才从昭仪步步紧逼太子妃,太子妃心里害怕,口中教训着从昭仪不要乱来,却是一个劲儿地朝后退。”
安儿眼睛咕噜噜一转,也便继续开口说着:“而后从昭仪却忽然伸手,一把将奴婢拨到一旁,伸手将太子妃一把推入了水里。”
不得不说,安儿的确是聪明,为了防止苏子尘以护主不周的罪名惩治她,也便提前说出自己被九思拨到一旁的瞎话。
如此一来,九思便是有苦说不出了。
九思并没有做这些事情,她也绝不会承认,听着安儿如此开口,九思当即便发出一声冷哼。
“本昭仪并没有动过你们主仆一丝一毫,你何必要污蔑于我。”
九思抬眸看了看苏子尘,也并没有惊慌,没有当即便是喊冤,只漫不经心道:“污蔑本昭仪,可不是这么容易脱身的。安儿,你别忘了顺子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安儿果然有些惊惧,身上忍不住连连颤抖,一双眼睛只不断地瞥着程归晚。
“殿下,妾身可以证明,从昭仪并没有动太子妃和安儿。”
夏昭仪也是泪眼婆娑,只开口轻声求饶着:“您若是不信,大可问问香草和香叶。”
“殿下,香草和香叶都是她们二人的贴身丫鬟,自是与她同一条心。”
安儿心下一急,也便开口慌不择言道了一句。
“这么说那你与太子妃,可也是上下一条心?”
苏子尘冷眸瞧了安儿一眼,只觉得怀里程归晚身上散发的香气有些让他窒息,再加上他本就不想与程归晚如此亲密,也便想作势离开。
“回禀殿下,太子妃落水,并不是妾身伸手动的,而是太子妃心虚,自己失足跌入水里的。”
九思却并不会让这件事情就此罢休,日后担上一个谋害太子妃的罪名,也便干脆将事情告诉了苏子尘,等她的定夺。
“心虚?”
苏子尘蹙眉,不着痕迹地将程归晚推开,口中问了一句,“为何心虚?”
“殿下,妾身没有心虚,是从昭仪步步紧逼,又厉声呵斥妾身,妾身一时紧张,她趁着妾身不备,将妾身推下了水。”
程归晚重新跪倒在苏子尘脚边,极尽可怜,只显得她是名副其实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