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并不愿意当出头鸟,只想等着沉不住气的人去处理此事。
所有的人都在水中蠢蠢欲动,看得就是谁最先按捺不住,透过水面大口喘气。
九思既然还能忍住,便自然是让旁人做这个出头鸟。
“也好,明日请安之时,妾身便把虞姑娘带着,到时候定会有人按捺不住。”
顺昭仪莞尔一笑,起身施礼,这才离了钟粹殿,朝自己殿内走去。
“主儿,您说,这虞迎会愿意么。”
香芷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虞迎会轻而易举地离了东宫,也便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只让人觉得担心。
“明日,就什么都知道了。”
九思觉得自己头上的发簪装饰沉的厉害,深深地打了个哈欠,吩咐香芷将头上的首饰悉数去掉,也便早早上床歇息了。
毕竟明日一早,还有一场恶战。
丁香殿。
九思再去钟粹殿,却也没有像上次那样穿着隆重,反而是如同清水出芙蓉般,只穿了浅色的衣服,挽了寻常的发髻,薄施粉黛而已。
她心里清楚,今日的主角另有其人,九思又怎能抢了别人的风头呢。
“妾身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万福。”
九思缓缓行礼之后,不等程归晚回话,便起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口中道:“妾身这几日身子不适,只能多歇息歇息,太子妃不介意吧。”
“怎会,若是身子不适就好生休养,若是累垮了身子,怎得为殿下绵延子嗣。”
程归晚勾了勾唇角,心上一计,上下打量着九思,继续道:“可还是上次小产之后,身子一直没有恢复?若是如此就趁早去医治,免得日后再也不能生产了。”
这话如同一把石锤般,句句砸在九思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砸的她直觉得头晕目眩,对程归晚的恨意更是一层垒着一层。
“妾身谢太子妃关心。”
九思表面上波澜不惊,似乎毫不在意,暗地里手指却骨节分明地握住,口中道:“妾身所承雨露最多,自是不能辜负了殿下的圣意,不然也对不起太子妃让给妾身的那些侍寝机会呢。”
程归晚许久没有侍寝的事情,在东宫已经是人尽皆知,但从没有一个人敢明面儿上讥讽程归晚。
除了九思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
“如此便好。”
程归晚果然有些恼怒,沉吟片刻之后,这才依旧是笑着缓缓答了一句:“若是有福之人,不在所承雨露多少,而在契机。有些人只承恩一晚,便有了子嗣,有的人…”
“太子妃,妾身已然将虞姑娘的歌舞练的炉火纯青,您可要先把把关,免得在皇后生辰那日丢了殿下的脸面。”
听着两人愈发唇枪舌剑起来,顺昭仪心中有些担心,若是不欢而散,之前做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么。
于此,顺昭仪也便打断了程归晚的话,出声禀告着。
“这么快便练习好了么?”
程归晚顿了顿,双眸扫过虞迎,这才继续道:“那便开始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