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确是难熬,九思心里翻来覆去,只觉得如同身处油锅上一般煎熬,眼下涉及到了顺昭仪,九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若是问了此事,当真是会伤了姐妹两人的和气,更会让顺昭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可若是不问,阖宫的人想来也会觉得是自己有意包庇,是和顺昭仪一起故意逼死了安良媛。
九思只觉得发难,眼下事情这么多,苏子尘在皇宫内早已经忙的脚不沾地,自己若是再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惹的苏子尘劳心劳力,又怎么能对得起苏子尘让自己管理东宫的期许?
九思只觉得煎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声声的叹息只如同一块块石头一样砸在了广竹的身上,让她也跟着忧愁起来。
“主儿,您何必如此纠结,想来顺昭仪也是和您一样的煎熬,只等着明日一早天亮,来找您自证清白呢。”
广竹轻轻掀开床帷,见着九思眼睛仍是瞪得老大,也便是柔声安慰着:“眼下顺昭仪自然是知道了飘雪在凤来殿大肆咒骂的事情,心里也是急着想来与您说明此事,让您还她一个清白呢。”
广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九思听着她的劝慰,原本有些焦躁不安的心情也忽地放松下来,只觉得松快了不少。
自己眼下在这里担心了这么久,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可转念一想,顺昭仪应当也是如此,只等着明日天色大亮,光明正大的来到钟粹殿请求还她一个清白。
如今夜色晚了,若是这个时候顺昭仪摸黑前来,想来才是真正的心慌,所以才会趁着夜色来跟自己商议阴谋。
“你说的倒也是。”
九思脸上总算是有了些笑容,她抬眸看了看广竹,这才觉得一股困意铺天盖地的袭来。
“快休息吧主儿,想来明日一大早顺昭仪便是会过来找您的。”
广竹抿唇一笑,给九思盖好了被子,而后放下了床帷,才道:“顺昭仪本就清高,断是不会容忍旁人说她些什么,想来她也是着急呢。”
九思不再言语,只觉得广竹说的有道理,因而只是缓缓点了点头,翻了个身,没一会儿便是睡着了。
皇宫内。
“殿下,那信鸽是没了踪影,想来安良媛已经命人处理掉了,亦或是又送出去了,也都是未可知的。”
祁桓又将自己在东宫看到的事情禀告给了苏子尘,一张脸上面无表情,却是忽地闪过一丝迟疑,而后才继续道:“臣那日瞧见,钟粹殿的小孟子也去了凤来殿附近,行为鬼祟,似乎也是在打探着什么。”
祁桓去的倒是挺早,可苏子尘一直在忙朝廷内的事情,一直没有得空见着祁桓,如今夜色已深,苏子尘才有机会跟祁桓说几句话。
“可也是想打探那信鸽?”
苏子尘只觉得身心俱疲,眼眸也是酸涩的厉害,这几日他都没有休息好,身体已然是极度透支了。
可就算是这样,苏子尘的心中愈发觉得奇怪,就好像眼前蒙了一层迷雾一样,什么都推测不出来。
“臣觉得是这样的,毕竟这信鸽是小孟子前几日送去的,若是有什么事情,自然是入了殿内去问的。这小孟子站在殿外窥探,还担心让旁人发现,显然是不想被安良媛殿内的人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