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婵四下打量着下人,脸色也愈发难堪,顿了顿,站在程宵擎身旁低语几句。
“爹爹,您还在犹豫什么?”
程归晚看着爹爹仍是有些犹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跺了跺脚,“从良娣已经犯了死罪,爹爹你难道还要替这个贱人隐瞒么?这贱人在咱们府里就浪成了这副模样,平日里还不知怎么勾引太子殿下的。”
“把门打开。”
程宵擎眉头耸动,眼眸深邃,在荧荧火把的照射下让人看的有些不大真切,看不出程宵擎的神色。
“是。”
得了令的下人不敢马虎,几人蜂拥着闯入了宛月阁的门,接着便是尖叫和物品摔碎的声音。
“看样子,将军府今晚要名誉扫地了。”
香芷用手帕捂住了嘴,看着这些人如同在上演一番闹剧,“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九思淡淡一笑,仿佛这件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只冷眼瞧着程归晚和宜婵。
“将军,这奸夫淫妇已经捉到了……可是,可是……”
不一会儿,负责的奴才就从里面跑了出来,脸色却难看的厉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渗出。
“可是什么,还不赶紧带过来问罪。”
程归晚勾了勾唇角,杏眼圆瞪,恨不得把九思碎尸万段,“人证物证皆在,就是皇上来了也救不了她。”
“这,这里面的人……”
那奴才脸色愈发难看,连头也不敢抬,结结巴巴地说着。
“你去,把人带出来。”
宜婵看似和善,事实上也是歹毒至极,句句要把九思往绝路上推,“若此事当真,就连着她的母家也难逃其咎,这事情是你我都负不起责任的。”
“是,是。”
下人愚钝,听不出乳娘话里的意思,以为事关重大,还是要先把自己撇干净为妙。也便冲里面叫了一声,才将衣冠不整的两人扔在了程宵擎的面前。
“大胆良娣,竟然敢做出这般不齿之事,还不抬起头来。”
程归晚脸上写满了得意和厌弃,难掩兴奋地看着衣冠不整的‘九思’,心中痛快极了。
可这‘九思’却不同往日的伶牙俐齿,只一个劲儿地低头抽泣,什么话也不说。
“现在知道害怕了,方才快活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还有今天。”
程归晚满脸不屑,从一旁侍从手里抢过灯笼,上前蹲在了‘九思’面前,打算好好羞辱一番。
“啊……”
程归晚凑近了一瞧,吓得手上的灯笼险些没拿稳,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时间如同被定了身似的。
“美人儿,让我闻闻,让我闻闻。”
那狂徒满面赤红,全然已经丧失了理智,看见衣着华丽、肤若凝脂的程归晚蹲在身旁,便什么也顾不得了,伸出汗津津的手就把程归晚紧紧抱在了怀里,嘴巴在程归晚身上乱拱。
“救命啊。”
程归晚身份高贵,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当即便吓得浑身发软,只能大呼救命。
程宵擎眼眸划过一丝厌恶,利落抬脚,那狂徒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躺在地下了无生意。
而身边的奴才们,这才凑过去把惊魂未定的程归晚扶了起来。随着摇曳的烛光逼近,这才让众人看清楚‘九思’的模样。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宜婵终于看清了那脸,眼眸里尽是错愕与慌乱,连话也说不利落,更别说解释些什么。
“快,快把这些人带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宜婵生怕事情败露,连声嘱咐着下人把这一对奸夫淫妇带下去拷问,以免将军怀疑。
“程将军,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九思看够了这场闹剧,找准了机会走了过来,脸上有些狐疑地将众人的面容一一扫过。
程宵擎脸色不自然地闪了闪,眉宇间的怒火已然按捺不住,充耳不闻九思的询问,只紧盯着宜婵。
“主儿,我瞧着咱们住的宛月阁门大开着,仿佛是咱们一走就进了贼人。”
香芷也故作惊讶地四处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