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没有！”
下意识就否定苏子夕说的话，可翠朵却匆匆底下头去，不敢在看苏子夕了。
苏子夕却一直看着她，眼里飘着些回忆：“先前，那苏子瑶按照苏老夫人的吩咐，直接就带着人过来扒我的衣服，我被吓得手足无措，那时，没有人来助我。”
翠朵一震，不禁抬头看她。
苏子夕继续说：“幼时，我为了吃一顿饱饭，偷偷进厨房，被姚氏关在祠堂罚跪，事后还到苏有元面前告状，又罚了我两日不能吃饭。”
手指，渐渐收紧，面上，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平静无波的道：“滴水未进，我奄奄一息时，是母亲派你偷偷来给我送吃的，是小铃铛绣破了一双手，用那些帕子换钱来给我治病。”
“小姐……”听她说起以前那些苦日子，翠朵不禁眼睛发热，有些红了。
却见苏子夕抿唇一笑，看着她问了一句：“所以，你觉得，我今日刺瞎姚大一只眼，要姚家子子孙孙做我的奴隶，有错吗？”
以前的小姐单纯善良，从不会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而且她的情绪始终都被眼里那一层笑挡着，谁也望不透，猜不到，只令人胆寒。
而小姐变成这样，都是姚氏那群人害的！
翠朵明白过来，咬了咬唇，忽然坚定的看向苏子夕：“小姐，往后这些恶毒的事情就让奴婢来做吧！奴婢从小陪着夫人长大，又是看着小姐长大的，奴婢绝对不会再让小姐手上染血！”
说着，她才有些哽咽的低头：“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害怕小姐。”
苏子夕静静的看着她，那素白纤细的手也只是轻轻抬了抬，替她整理了一下耳边碎发，柔声道：“所以，这些事情，你不要告诉母亲，只有你和小铃铛是我可信之人，也只有你们知道我如今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好。”
若是夫人知道小姐的变化，一定会被吓到的。
明白了苏子夕的心意，翠朵恭敬点头：“奴婢知道了！”
苏子夕眼神闪了闪，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飘雪的京城，夹杂着徐徐的风声，她道：“你去打听那些五家军所在的地方，这件事情要秘密进行，那苏烈虽是我的护卫，但并非可信之人，松山和泰山是表哥派来保护母亲的侍卫，可以信任，但你决不能将我的事迹透露给他们知道。”
那些，都不是她亲自选出来的人，她不放心。
翠朵在府中素来是温柔的婢女形象，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人居然会在暗中打探着这样了不得的消息！
“是，小姐。”
这一次，翠朵神色严肃的应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小姐想做什么，不过，她跟定小姐了！
夜晚，苏府。
干净的地上多了些鞭炮的痕迹，还没有过年，这苏府怎么会放炮？
苏子夕下车，扫了一眼地上那些痕迹后，无动于衷的收回目光，带着翠朵和齐算回府。
路过守门的小厮时，她不经意问一句：“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
见大小姐回来了，这人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启禀大小姐，是老夫人回来了！”
苏老夫人回来了？
那个老虔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