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自己拿回去?。”杨则善说着,接过女侍手中的锦绣盒,转身离去?。
李云深快一步走上前来,将他拦住,同他问?道:“杨大人,不知这粉珠项链,可否转给在下。”
“抱歉。”杨则善面无表情?的摇头拒绝:“恕杨某不能?割爱。”
李云深倒也不强求,看着他离开,然后折身返回秦云柔身边,他重新牵起秦云柔的小手,俯身见她?面色有些发僵,便?关切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秦云柔收回看向杨则善离去?的视线,同李云深对视上:“他是御史台的杨则善?”
“是。”李云深颔首。
秦云柔皱眉,沉默下来。
李云深大抵猜出她?心中所想,便?同她?道:“可是想起你母亲了?”
“是。”秦云柔倒也不避讳,点头应下,她?长卷的睫毛遮住眼眸,看不清眼底情?绪,但,大约是低落的。
李云深握着她?的两个肩头,同她?轻轻碰了下额头:“我听闻,御史家中并无妻妾,他家老?母已经年过五旬,你看他买那粉珠项链,肯定不是送给五旬的老?母,那该是你母亲了,那项链他不忍割爱,又亲自来取,我想着……他对你母亲,应当是不错的。”
“是吗?”秦云柔抬眸问?道,清澈见底的眼眸中似有泪意。
“是的。”李云深神情?笃定道。
李云深抬眸看向旁边等候的女侍:“还有什么东海产的首饰吗?领我们去?看看。”
“大人这边请。”女侍引路道。
往前走了几步,女侍指着一枚细长的红绳脚链说:“大人请看,这是麒麟血染的护体红绳,由百丈寺万人敬仰的佛子玄空大师亲自开光。”
李云深垂眸去?瞧,见红绳上挂着一枚精致的小饰品,便?同女侍问?道:“这是何物??”
“是东海里一种极其稀有的贝壳,唤做夜光贝,这种贝类如同夜明珠一般,可在夜间发光。这挂于红绳脚链上的装饰物?,就是夜光贝打磨而?成,周围镶嵌一圈纯银,寓意一辈子。”
“一辈子?”李云深挑眉。
“银贝子,谐音一辈子。”侍女含笑回道,心说,大人笑起来可真俊,只可惜已有心上人。
李云深让侍女把红绳脚链取出来,拢在掌心,让秦云柔去?看:“你过来瞧瞧,可是如她?所说,能?在暗处发光?”
秦云柔点点头,凑过去?看李云深双手合拢的掌心,只见那红绳挂着的贝壳装饰果?然在暗处莹莹有光,是清凌凌的皎洁白光,如皓月当空,又似海上清辉,当真是好?看。
“嗯,果?然会发光。”秦云柔点头道。
李云深把红绳脚链交给女侍:“给我包起来。”
“好?。”女侍应下,捧着昂贵的红绳脚链去?拿锦绣盒来装。
李云深见那女侍走远,趁机凑到?秦云柔耳畔,同她?低语:“夜里,你便?戴着这脚链,到?时?候莹莹发光,一定很耀眼,很好?看。”
秦云柔知他所言的戴着,便?是只戴着这一物?的意思,她?羞涩的转过脸去?,捂住发烫的双颊。
“寓意也好?。”李云深又道,心说,一辈子,锁你一辈子,永不分?离。
待到?李云深和秦云柔走出窈窕阁的时?候,已经申时?。
他们乘马车出发,去?死者薛氏和前夫的家中。
马车在一处二进的小院外停下,李云深先下车,又扶着秦云柔下来。
二进的小院正门对着街道,外头一间房被改成了个铺面,里头那间做屋舍,此?刻,铺面的木头门子紧闭,上了铜锁。
李云深走近,伸出食指在铜锁上轻轻一楷,食指上落了一层灰。
秦云柔看着李云深食指上的灰层,说道:“看来,这里已经月余没有人来过了。”
“我们从后门进去?。”李云深领着秦云柔饶过前门,走小巷来到?后门。
后门也是紧闭的。
秦云柔推了推,没有推开,于是皱起秀眉说道:“外头没有落锁,应该是里面用木条栓着。”
她?为难的看着李云深:“要不……我们从墙壁翻进去??”
李云深挑眉:“你会□□?”
“以前没翻过,不过,今日?可以试一试。”秦云柔心道,她?以前也想不到?自己能?卯时?起床,围着后花园跑两圈都不吐,委实是被李云深训练出来了。
秦云柔抬手去?扒拉墙头,她?个子娇小,有些够不着,于是急的香汗淋漓,对站在一旁悠哉看戏的李云深道:“大人给我搭把手。”
李云深抬手,就着她?的臀就是一巴掌。
秦云柔惊呼:“大人做甚?”
“不是你喊我搭把手?”李云深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