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齐夜翎应道。他神色也好不到哪儿去,齐月语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这一层面。
“今日你好好在府中养伤,我托新云去学堂告假。”
“好。”
齐夜翎应道,在这些小事上面,他都特别听皇姐的话。
齐月语又忍不住想夸夸齐夜翎真是一个乖弟弟。
但是弟弟还是会长大的,齐夜翎就是活脱脱一个小狼狗,还是不能太调戏狠了。
天气渐渐转凉,眼看就要晚秋。
齐月语和齐夜翎坐在庭院里,一个看书,一个荡着秋千,却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
“太傅,您怎么来了?”
齐月语移步花厅,为唐端甫斟了一碗茶,才问道。
“北王殿下,月公主。”
唐端甫行礼道。
“太傅是我们的太傅,就算在府里,我不必向我们行礼。”齐月语道。
“长幼有序,尊卑也有别,不能坏了礼法。”
唐端甫道,说的话滴水不漏。
齐月语只他就是这样的人,也不计较,便道:“太傅今日来是有什么事情嘛?”
“听闻北王殿下与月公主遇刺,前来探望一番。”唐端甫如是道。
“我没受伤,就是七皇弟伤得有点重。”
齐月语道,心里对唐端甫的关心还是觉得很暖的。
“太傅倒是有心了。”
齐夜翎意有所指道,他们遇刺的事情,现在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可是他的好父皇,对他们竟然真的是不管不问。
就是托一个太医来瞧瞧,都没有。
呵,他本就不该对那个无情的帝王抱有任何期望。
唐端甫又与齐月语聊了些别的,便告辞离开了。
夜色来临,深秋的天有些冷,新云拿了件薄斗篷给齐月语披上。
她裹紧身上的薄披风,觉得秋日的夜里比往年冷得更早些。
她还是担心刺客的事情,毕竟他们在明,敌在暗。
而如今他们的父皇虽然正值壮年,道他的皇子已经成年。
齐月语知道,这种平静的日子是过一天便少一天了。
“夜里凉,早些回去歇下吧?”齐夜翎看到齐月语忧思重重的样子,有心不忍心,劝道。
“嗯。”
齐月语轻轻应了声,脚步踩在庭院里的落叶上,发出脆脆的落叶被踩断的声音。
“齐夜翎,你要当心父皇。”齐月语突然停下,对齐夜翎道。
他听到齐月语的提醒,微微露出有些疑惑的眼神,齐月语想起这一世已经有了许多变数,便不确定道:“总之你还是多留一个心眼,父皇……不只是无情而已……”
齐夜翎心中一跳,像缺失了某一样东西。
或许他所期盼的,从来都只是一种奢望吧。
好在,他有皇姐一直陪着他。
所以,他才会对皇姐如此珍惜。
往往越是缺少什么,就越是珍惜那本来便少之又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