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沐烟本以为沈灵芸的信件会让商映寒有所触动,因此就不来打扰她了,没成想商映寒还是一天不落地到了她这里。
晚沐烟也不想迂回地劝商映寒别来找她,而是便语气强硬地告诫商映寒:“殿下不必再来了,臣妾不想见到殿下,殿下又何必心里装着别人还来心口不一地讨我开心?”
商映寒在晚沐烟的房里坐下,温声道:“烟儿是为她给为夫送了信而闷闷不乐?那信我看到了。我已经让李渊去告诉她,我不会再见她,我确实前些时候犯了糊涂,但为夫现在心里只有烟儿一个,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也只有烟儿一个。”
晚沐烟发觉可笑,若是她不知道原文中的种种,她大抵真的会以为商映寒“浪子回头金不换”,但她现在不会再相信商映寒的话了。
“殿下无论说什么,臣妾也只有一句,臣妾不想看到殿下。臣妾不是嫁到皇家的普通女子,臣妾是他国的一国公主,可不像太子国中的女子一样为了一个太子妃的位分而对殿下逆来顺受。”
商映寒屡次被晚沐烟往外赶,一次两次还觉得是她欲绝还迎,数次下来,他觉得晚沐烟真的是讨厌他。他的耐心已经耗费了太多,于是最后保证了一次:“你放心,本宫绝对不会娶她进东宫的门。”
晚沐烟讥讽了一句:“你要娶她,倒是先问问父皇和母后同意不同意,若是他们老人家同意,我自是也没的说,何必来这里对我保证。”
商映寒彻底丢了耐心,这几天他天天都来热脸贴晚沐烟的冷屁股,就算是石头也该捂温了,晚沐烟却态度不变。他冷冷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晚沐烟只有二字:“和离。”
商映寒听这两字便觉得怒火中烧,手掌狠狠拍在桌上,“蹭”地站了起来。
晚沐烟感受到了商映寒的怒火,不急不缓地说:“殿下不和离也罢,总之别来招惹我,给我留着些清闲便好,我也不管殿下以后要纳妾还是去青楼,总之各自为安便好。”
商映寒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来。晚沐烟拒他于千里之外,他也只能算是罪有应得。可他就是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化这么大。
商映寒甩袖离去。晚沐烟看着他的背影终是松了一口气。
难得清净,晚沐烟白日里无聊乏味,于是便也对美食、衣裳有了兴趣,既是做了太子妃,那吃穿用度上自然是样样不缺的,每个月给的例银也是不少的。晚沐烟觉得,原主放着这么多物质不去享受,天天为了争宠把自己埋在尘埃里实在是想不通。
于是,晚沐烟放肆挥霍起来,好东西都往宫里张罗。
商映寒因为憋着一口气不去找晚沐烟,但却派了人时刻盯着晚沐烟的动向,瞧着晚沐烟过上了这般“洗心革面”的新生活,根本无暇再顾及他这个夫君,心里的愤懑自是不言而喻。
因为对晚沐烟太过上心,沈灵芸商映寒自然就没怎么管。
一日,李渊匆匆跑进商映寒寝宫,着急忙慌地与商映寒道:“殿下,沈灵芸她……她想殿下许久,相思成疾,如今卧床不起了,殿下你去看看她吧!”
商映寒听后,立马动了身,让李渊备好马车,从宣武门出了宫,朝着沈灵芸所在的船舫而去。
他们刚出了宫门,芷晴便与晚沐烟说了这事:“殿下身边的人说殿下与李渊出宫去了,去的时候衣服也没换,看上去很是着急。”
晚沐烟正坐在梳妆台前,此刻勾了勾嘴角,不紧不慢地拿起桌上口脂,轻轻抿了抿,道:“他要出去就去,以后别跟我说他的动向了。”
芷晴道:“是,太子妃。”
……
商映寒命李渊快马加鞭赶到了碧湖的船舫处,匆匆上了大船,直奔着沈灵芸的房间而去,到门口他推门而入,径直到沈灵芸的床边。
沈灵芸就躺在床上,眼睛闭着,她的模样清秀,五官生的极为标志,此刻脸颊和嘴唇都没了血色,看上去很是憔悴。商映寒看得一阵心疼,走过去单膝跪在床边,握住了沈灵芸的手。
沈灵芸缓缓睁开眼睛,见是商映寒,撑起身体,却又支撑不住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跟商映寒说:“殿下,你终于来了,臣妾不能见到殿下日思夜想,惶惶不能终日。”
商映寒坐在床边,握紧了沈灵芸的手,将沈灵芸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说“你这又是何苦,我既然承诺要你,就一定不会背信弃义的。”
沈灵芸微微一笑,说:“殿下就算不来也是对的,灵芸只是一个卖艺的女子,身份低微,能得殿下青睐已经不易,不敢妄想殿下能与灵芸长相厮守,只是……”她神情凄惨,泪珠从眼睛里落下来“我对殿下无关身份,无关权势,只是想要殿下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