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宋祁孟早早就起了床,围绕书院慢跑三圈,换了身衣服沐浴更衣,想着早点下山拜访青山居士。看着衣箱里的三套衣衫,宋祁孟犯了难,该穿哪件呢?
月白色显年轻,又精神,只是会不会气质太过跳脱?苍色倒是很稳重,有点显老吧?要不茶白色?宋祁孟坐在床边沉思起来,不知情况的人还以为宋公子在思考什么晦涩难懂的策论时文。
“主人,男人都是这样的吗?”花念托腮问道,这实在也,太不大丈夫了吧?
“不管男女,想给喜欢的人表现自己完美的一面,大概都会这样吧。我也不太清楚呢。”都弥也是托腮看着宋祁孟不断在纠结。
“啊,喜欢的人?我,我这是觉得见先生应该庄重一点。”宋祁孟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哦?是吗,那我觉得吧,见姑娘的话,还是月白好看,有哪个姑娘不喜欢俏郎君呢?要是见先生嘛,自然是要稳重啦,苍色挺好,老沉又显得很有学问。”都弥好像自言自语般对着花念说道。
宋祁孟看着自己的衣服,嗯,都弥小姐说的有道理,苍色确实稳重,然后手下毫不犹豫地拿起月白衣衫穿在身上,就着水盆里的水,快速整理了仪容,将早就收拾好的书笼背在身上,径直出了门。
花念看着这一系列动作,目瞪口呆,诶,宋祁孟眼瞎了吗?那不是月白吗?诶?
都弥嗤笑出声,白眼一翻,呵呵,我就知道。
下山路上,宋祁孟越是临近山下,心里越是有些紧张,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敲了侯府大门,被门房请到了大堂,才被另一种忐忑所占领。
崔长卿先生正坐在大堂品茶看书,看到宋祁孟,说道,“文章可是写好了?拿来给我瞧瞧。”
宋祁孟恭谨地拿出文章,递了上去,才问道,“先生不是约在了兰庭湖畔?”
“唔,侯府老夫人爱才,看过你几篇文章,听得你要上门来请教于我,又得知我们另外约在了兰庭湖畔,直言未尽到待客之道,所以让我在大堂招待你,中午用些饭食再去不迟。”
“是,先生,宋祁孟得老夫人多次照顾,还请先生帮学生多谢老夫人盛情,学生感激不尽。”
“这是自然。你这文章,今年科考,可以一试。”崔长卿抚着胡须,不动声色,心里头对其评价倒是很高,只是不欲让宋祁孟知晓,深怕他少年轻狂,骄傲起来。
“这”,宋祁孟意在下届科考,现下只得想出些理由推说自己还需在书院求学,精益求精一番,崔长卿没另外说什么,觉得宋祁孟的决定也可,三年之后,以他的能力,六元及第,不在话下。到时,更能得到圣上青睐,这仕途走得也更稳一些。
宋祁孟又向崔长卿讨教了一番功课,连连问了一些自己不太懂的问题。临近中午,侯府管家明靖行了礼上前来,告知,老夫人已在前厅摆了饭,还请两位前往。
崔长卿应好,宋祁孟跟在老师后头,规规矩矩地走着,不曾东张西望。
“明管家,明老夫人可在席上?”崔长卿问道。
“老夫人和小姐在隔壁花厅用膳,竹帘相隔,届时老夫人应会来席上与先生和宋公子交谈几句。”明靖低头温声说道。
宋祁孟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地越发厉害,也不知道自己走路有没有手脚不协调,晕晕乎乎地跟着老师进了前厅,坐在位子上。片刻,终于命令自己镇定下来,敬了老师一杯酒,又向竹帘遥遥相敬,感谢老夫人款待。
“宋公子文采过人,将来必能一展抱负,此等小事不必言谢。”老夫人端起茶盏,也对着竹帘回了一礼,“以茶代酒,敬崔先生和宋公子。”
吃饱喝足,崔长卿言明要带弟子前往兰庭湖畔,在那里给宋祁孟上课,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