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没病。
“这位夫人,嘴上功夫倒是挺了得的。”
堂堂七尺男儿,无端端的被人骂成是小白脸,薄天自然忍不了。
更况且,他的脾气,本身就不好。
“说起来也是,毕竟偷情,怀了别人的孩子,可和偷了别人的东西不一样,只要四处翻翻找找,就能查出小偷来。”
“偷情怀孕,给丈夫戴绿帽子这种事,只要隐藏的好,那可是能瞒一辈子的。”
薄天的声音慢悠悠的,依然是那样平平的。
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可顾雪芙听着他这一番话,却只觉得自己耳朵边,是响起了一道惊雷。
而苏凡柔的脸色,随着薄天说出来的话,早已变得没有了人样子。
她惊慌失措的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薄天。
“你是什么人?”
“你在这里胡说什么?”
“这是哪里来的小白脸,竟然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顾雪芙,你是个眼里没有父母,没有长辈的不孝女,怎么交个朋友,也是能空口白牙冤死人的畜生。”
苏凡柔急的跟什么似的。
额头上,已经隐隐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看着她这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还有她刚刚那失控的反应,顾雪芙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却像是打翻了调料罐子一样,五味杂陈。
不久之前,她心里是渴望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弟弟的。
她不贪图顾家的家产,和公司。
甚至,她也曾经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十分迂腐的想过,顾家没有男丁,实在是可惜,以后,公司只能交到顾雪蓝那个不成器的女孩子手里。
或者,是落在苏凡柔手里,被她和她娘家的人,一点点掏空。
现在想想,顾雪芙真是说不清。
她心里那一点点,知道苏凡柔怀孕之后的庆幸,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变得不再期待苏凡柔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是顾开济一次又一次毫无原则的偏袒苏凡柔,和顾雪蓝的时候?
还是查苏凡柔的账,发现她和外头的人,有巨额资金流动交易的时候?
或者,是那天晚上,在晋承安车里,看到苏凡柔躲在罗星洲怀里的时候?
说不清。
太多的事情,早已说不清了。
“我到底是胡说八道,还是事实如此,我心里清楚,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薄天冷飕飕的声音,从顾雪芙耳边飘过,狠狠的砸在苏凡柔头上。
却成功的让神魂已经飞到了九天之外的顾雪芙清醒过来。
她扭头,满脸迟疑的看着薄天。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抱着万一的心态,找上薄天的。
目的,也只是为了不让顾家有万一的,被人戳脊梁骨的可能。
“你这个继母,身上的气息庞杂,明显是长期和不同男人交合留下的痕迹。”
“还有她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生息,也和你身上的气息不同,根本没有半点相似。”
“如果不是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还就是你,你不是你父亲亲生的。”
气息庞杂,生息不同?
顾雪芙听的云里雾里,半天反应不过来。
可在她心里,却一点儿也不怀疑薄天所下的这个结论。
毕竟,他是有本事,让垂死的汤曜在短短两天内,彻底恢复成正常人模样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