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槐催促下,柳飞絮收拾了下,准备带他去肃远侯府见见陆川寒。刚要走,府中守门小?厮便跑来禀告,说陆小?侯爷来了。
柳飞絮正诧异着,上官槐便笑道:“既然?小?侯爷都来了,怎么不直接请进来?快请进来!”
小?厮看?了眼柳飞絮。
柳飞絮点了点头:“将小?侯爷请进来吧。”
小?厮道了句“是”,匆忙转身离去。
上官槐摸了摸胡子?,见方才小?厮看?柳飞絮眼色、且并未直接将身为柳府姑爷的陆小?侯爷请进府,若有所思。飞絮与陆小?侯爷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否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
可一低头,又瞧见柳飞絮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浅浅笑意。一时间,他也捉摸不透他们是什么情况了。
陆川寒很?快来到。
刚见着柳飞絮,便忍不住笑着喊出声:“柳飞絮!”
柳飞絮抬眼看?去,陆川寒正满心欢喜朝她招手,而后拄着拐杖,跳着没有受伤的左腿匆匆忙忙跳跃着来到她跟前。
他满脸笑容,清澈明亮的眼眸中清晰倒映着柳飞絮那张有丝丝惊喜之色浮现的面容。
“你可算是回来了!”陆川寒笑着,语气略有一点点的抱怨:“你再不回来,我?都要怀疑你不准备回来了!你这一走,可整整走了十天!好久好久好久啊!!”
柳飞絮道:“这不是回来了么。”
陆川寒笑了两声,盯着柳飞絮看?了会儿后,发觉有人正看?着自己。他愣了下,视线往旁边挪了些,便看?见了笔直站在柳飞絮身侧两三步距离位置上的一位大叔。
他愣了下,而后疑惑:“这位是……?”
柳飞絮给他介绍道:“陆川寒,这是我?师傅。”
然?后柳飞絮看?了上官槐一眼,又道:“师傅,这位便是肃远侯府的小?侯爷,陆川寒。”
陆川寒一惊,连忙问候:“师傅好!”
上官槐点了点头。
他抬手摸了摸胡子?,两眼里满是笑意的上下打量着陆川寒,虽说与他想象中有些出入,但初看?还不错。起码,两人的外?貌相配,站在一起也还是登对的。
至于品行方面……若真有大问题,想必柳飞絮也不会嫁给他。既然?已经嫁入肃远侯府成了这位小?侯爷的娘子?,她心中自当有数,仔细想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上官槐瞥了眼陆川寒右手拄着的拐杖,挑了下眉:“小?侯爷的右腿是怎么了?”
“啊……”陆川寒笑了笑:“不小?心遇到了点意外?,受伤了。不过师傅不用担心,没有大碍,而且快好了,很?快我?就?能像以前那般活蹦乱跳的了!”
柳飞絮表情略有无奈,可嘴角却不由上扬些许。她摇了下头:陆川寒,你现在难道不是活蹦乱跳的么?刚刚你可是单脚跳过来的!
陆川寒抬起左手摸了下后脑勺,像是想起什么,又道:“那个?,师傅这次来京城,所为何事?若是无事,不如去肃远侯府坐坐吧,我?给您老人家敬杯茶。”
“小?侯爷的心意,老夫心领了,不过老夫每回来京城都是住在柳府,这回自也不会例外?。你若是有空,或是想问些什么,来柳府找老夫便是。”
语罢,陆川寒脸上有一丝不自在情绪一闪而过。
虽只是短短一瞬,却被?上官槐悉数捕捉到眼里。他眯了下眼,不由疑惑:陆小?侯爷这是什么反应?柳府是他娘子?本家,他来这里,不行?
上官槐忽的想起方才陆川寒进府还得先?通报一声的事,心中疑虑更?甚。
他转头看?向柳飞絮,嘴唇张了张,正要询问些什么,陆川寒却忽然?开口打断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师傅。”
陆川寒笑着喊了他一声,又道:“今日得空,我?无事,陪师傅喝杯茶如何?”
上官槐将视线从柳飞絮身上收回,而后点头:“也好。”
才过午时不久的天有些燥热,就?连迎面而来的风里也夹杂着些许热意。
院中繁茂生?长的树,被?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柳飞絮眨了下眼,站在原地望着与上官槐一同前往房间的陆川寒的背影,嘴唇抿了抿,垂下的双手不由自主握紧些许。刚刚,他是在给自己解围么?
不过……
陆川寒来柳府,为何得先?通报后才可进来?他好歹是自己夫君,按规矩,不必通报便可直接进府才是!
该不会……
柳飞絮抬手捏了捏眉心,忍不住轻叹息一声:惊远,要是又是你这个?臭小?子?在背后捣乱的话,你就?等着挨罚吧!
“啊切——”这会儿在后院练剑的孟惊远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愣了愣神,抬手擦了擦鼻子?:嗯?着凉了?
他抖了下肩膀,身体没有不舒服的,不像是着凉。莫非,是有人在背后讲他坏话?啧,一定是陆川寒那个?家伙吧!肯定是他!!
呸呸呸!!!
他提起剑继续练。他得加倍努力练,若是以后陆川寒那个?坏家伙感欺负他二?姐姐,他一定不会对陆川寒客气!即便他是皇亲,是肃远侯府的小?侯爷!!
坏东西坏东西坏东西!!!
“啊切——”刚与上官槐一道进了房门的陆川寒也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眨了下眼,又是一个?喷嚏打出:“啊切——”
“啊切啊切啊切!!”
嗯?
陆川寒疑惑,着凉了?!
与上官槐聊了会儿天后,陆川寒就?想带柳飞絮回肃远侯府了。柳津兴许回来后又去忙别的事情了,眼下不在,柳飞鸾和孟惊远也不在这儿,正是带柳飞絮回去的好时机。
若他们在,他们肯定要将柳飞絮留在柳府,要过几?日才肯放人,那就?不知道了。
上官槐也没有阻拦,只说了句“注意安全”便让他们离去。
回去肃远侯府的路上,陆川寒显而易见的心情愉悦,脸上的笑容自柳飞絮见到他的时候开始便没有停下过。